“母后,您看仔细些,我是陨天。好啦好啦,这根烛我不要了,您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熎姬很听话地躺下了。陨天替母后盖好被子,又瞧了一眼母亲怀里的白烛,心底的不安再次出现。不过转念一想,一根白烛而已,许是自己多虑了。
熎姬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反复地提醒她:把长生烛里的元神炼成真身,我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把长生烛里的元神炼成真身,我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云澹,我可以吗?你愿意做我的傀儡吗?
【魔界】
这些日子以来,西京已经能零零碎碎记起一些一些事情了。他记起自己是魔界大将军集婴的后人,他是要回来复仇的,为集婴复仇,为自己的族人复仇,以及夺回属于他们族人的荣耀。然而就在刚才,西京的脑袋再次疼了起来,像是被灼烧一般的疼痛。记忆再次颠覆。他不想去回忆,但是又不得不回忆。他能控制住弑神之刃却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自从下了离山以后,他的记忆总是混乱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有时他的脑袋告诉他,他自己就是集婴大将军!这太可怕了!
不!我是西京,集婴已经死了,他死了几万年了!!!
我已经替你们复仇了,老魔君已经死了,我成了魔界的魔君,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为什么?!
啊!啊!啊!
面对西京的反复无常,鲸澜请遍了大夫,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一个没有元神的人,却存在记忆。即便是在魔界,最卑微的魔鬼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抹元神。而这位魔族的魔君,实在是太诡异了,魔医们用法术探寻了西京身体的每一处,连元神的影子都没有发现。他不是人,不是神,不是魔鬼妖怪,那他是什么呢?
“他是傀儡。”
似乎有人能读懂魔医们心里的猜测,门外轻飘飘地传进来一句话,他是傀儡。
“谁?”
鲸澜闻声警惕地回过头。究竟是谁能轻易地进入魔界而不被察觉到?
“巫祝。”
随着哪个声音闯进门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老者,哪个离国的巫祝,从了望台上一跃而下殉国的巫祝大人。所有离国人都知道巫祝跟普通人不一样。哪个从女帝时代就活着的离国先知,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但人族中知道离国还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巫祝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随着覆灭的离国消散在了人世。
鲸澜手中的剑已经抵在了巫祝的脖子上:“死老头子,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是傀儡人,西京。”巫祝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应该杀了他们。”
巫祝指了指鲸澜身后的魔医道:“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
“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吗?”
“别废话了,我此次来,是来看看我的傀儡人怎么样了。”
巫祝的脖子从鲸澜的刀刃上穿过,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径直走向西京。而他的脖子上却一点伤口也没有。鲸澜一度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我的小傀儡人,好久不见啊。”
巫祝伸出枯黄的右手放到西京的头上,不一会儿,西京就安静了下来,一头倒在了床上,脸上的痛苦也在一点一点的松弛。
“你对他做了什么?”
鲸澜解决完几个魔医后,剑刃再次抵上巫祝的后背,巫祝并不理会她的问话。手在被自己称为傀儡人的身上探来探去。
“不好好在离山守陵,跑到魔界来做什么,让你风光几天也好,等找回了长生烛,以后啊可得乖乖地听我的话。”
巫祝转过头来,对鲸澜说道:“必须找到长生烛才能救他,不然他永远只能保持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长生烛在你母亲熎姬哪儿,你去找她比我去更合适。”
听到熎姬这两个字,鲸澜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对着巫祝的后背狠狠削了一剑,虽然她早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她其实是熎姬的私生女,但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她说。鲸澜不由得气急败坏。
然而即便是鲸澜使用了用尽力气也伤不了巫祝分毫,这个黑衣老者的存在就像空气一般,但又是看得见摸得着真真切切存在的。
鲸澜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去找长生烛。”
黑衣老者幽幽开口:“你必须去,不然活不了。”
哪双枯黄干瘦的手再次指了指西京,鲸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何必同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计较。为了西京能够活下去,她必须尽快找到长生烛。
哪个女人,怎么会是她的亲生母亲呢?她受够了从小在熎姬身边讨好她,尤其是当别人在背后议论她是熎姬的私生女的时候。哪有母亲如熎姬这般,动不动就对自己的孩子摆脸色,从来不会真心的夸赞一句,她只会逼她没日没夜的修习术法,稍不如意就狠狠责罚她,好叫她不丢了翼之泽大领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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