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最大疑点。”左汉抢答,“第一,你们刚才听到了吗,‘大画师’居然对齐东民说‘相处这么多天’,这说明他早就抓到了齐东民,却没有马上杀他。这太奇怪了!齐东民又不是老母鸡,多养几天能多收几个蛋。他可是个大活人,很麻烦的大活人,要给他吃、给他住。‘大画师’养着他不杀,到底是为什么?再联系我之前基于血画细腻程度的推论,很可能是‘大画师’早就抓住了齐,几天后杀了他,然后又过了几天完成血画。现在,他整理好所有要展示给我们的东西后,再集中展示出来。”
卢克道:“这个不难解释,他是个变态的完美主义者,所以……”
“所以他只在预定的时间杀人!他严格遵循某个时间表,即便提前捕获猎物,也不会打破原定计划!”左汉推推李妤非,示意她记下这点。
“你要说的第二个疑点呢?”卢克问。
“他为什么要抹掉关于《渔庄秋霁图》的内容?你们一直为了案子本身而要抓齐东民,可我是国画爱好者,我渴望抓到齐东民只是因为我不容许国宝有任何闪失。但这家伙居然把我最想知道的内容给抹掉了!”
卢克从见到黑屏起,心里就一直装着这个疑问,他眯起眼睛道:“很可能是因为这段对话牵涉到‘大画师’本人。他的绘画能力这么强,十有八九在余东书画界也是叫得出名字的。这幅名画被盗,说不定我们查着查着能和他扯上关系。就算他本人不是直接相关方,那他也会担心,一旦我们听到了齐东民说的内容,顺藤摸瓜,极可能牵出他来。”这个分析得到了丁书俊、张雷、李妤非的一致认同。
“我看不可能。”左汉直面一双双犀利的眼睛,“如果‘大画师’想隐藏这段故事,那他大可以将这段全部删掉。你们怎么解释他故意引导齐东民说盗画的事情,又在黑屏上用字幕告诉我们,齐东民这段被抹去的内容说的是他盗画的前因后果?如果国宝失踪会牵涉到‘大画师’本人,那他瞒着我们还来不及,现在这种处理方法,岂不是把我们的胃口越吊越大,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大家面面相觑。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然而卢克被左汉一说,自己先动摇起来,问道:“那你怎么看?”
“有几种可能。第一,他在炫耀自己又走到了警方前面,查到了我们没有查到的东西,就像他之前炫耀赵常那两桩破事和齐东民手里那几条没被你们记录在案的人命。之前太多行为都证明他爱炫耀了,这并不稀奇。第二,也有可能是他在提醒警方去查《渔庄秋霁图》这条线。也许他认为,仅凭一己之力没有能力处理这个问题,毕竟能调动齐东民进入安保严格的省博盗画,幕后主使的能量绝不一般。你们发现没有,你们被他勾起了兴趣,他成功了。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他想亲手杀掉那个盗画的幕后主使,因此不想让警方这么早就知道那人是谁。”
“可他如果真想亲手杀掉幕后主使,干吗还留着这个悬念吊我们的胃口?就不怕我们先查出来,坏了他的计划?”张雷道。
“还别说,估计人家真不担心你们比他快。”
众人尴尬。
“还有,齐东民在视频中提到的两起悬案也值得注意。”卢克想起这个细节。
“咱们办得过来吗?”张雷一脸为难。
“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这两起案子,一起在外省,另一起也不在我们辖区,都可以移交给当地警方。”卢克觉得张雷是累傻了,“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记在齐东民名下的几条人命,他们活着的时候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齐东民不动手宰了他们,我们警方迟早也得收拾他们。可‘大画师’提到的另外两起案子的受害人,那可全是守法公民,至少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和他之前杀的人的背景很不一样。这就奇怪了,他一个黑老大,去对付这两户普通人家做什么,他们那点儿家底还不配让齐东民惦记吧?”
“我明白了,要去深入查这两家的情况,看看有无交集或相似之处。如果有,说不定能带出什么重要信息!”张雷兴奋地道。
卢克挑了挑眉毛:“我们一直以为齐东民已经做到老大了,但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他上面还有人?”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左汉懒洋洋地开口:“我不了解这个齐东民有什么光荣历史,不过单从他偷画这件事来看,他充其量就是个跑腿的吧!这种没文化的打手,能懂什么画?我把齐白石真迹拿给他,他都能当卷纸拿去擦屁股。而且你看他一出狱就有人张罗住处,给他送省博的钥匙和地图,这后面肯定有个大哥、老板之类的人物,而且来头不小。”
丁书俊本不愿置评,但终于没憋住,对左汉淡淡道:“社会上有传言,齐东民为前覃省首富赵抗美做事。哦,就是赵常他爹。我们也暗地里调查过,可是他们隐藏得很好,完全抓不住把柄。加上这个赵抗美在社会上交游很广,我们没有证据,不敢乱动。”
“如果说是赵抗美这号人物想得到《渔庄秋霁图》,我倒是能信。”左汉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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