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抗美:
你好,你可以叫我“大画师”。我是目前警方正在抓捕的一名连环杀手。我听说你拿到了《渔庄秋霁图》,还要在28号飞去香港和美国人交易,我实在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我最近杀过三个人——你儿子的女朋友梅莎莎、你的走狗齐东民、你的顾问胡求之。要不是给你写信,我还真没发现原来这几个人都和你有点儿关系。他们三个都死得很有意思,我在附件中放了几张他们的照片,供你欣赏,还请赵总多多批评指正。
言归正传,我写这封信是想告诉尊敬的赵总,如果你执意要去香港把《渔庄秋霁图》卖掉,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还不如一张画值钱,那我保证,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你成为下一张照片里的人。愿你好自为之。
大画师
读完文字,赵抗美冷哼一声。混迹江湖多年,威胁他的人车载斗量,但他们要么已经死了,要么生不如死,只有他自己还好好活着。不过此人的话倒是勾起了他一丝兴趣,毕竟他对齐东民还是有些旧情的,于是点开附件中的图片,发现里边居然真的是那三人。
然而,那些照片着实过于恐怖。三人明显皆被虐杀,且死相一个比一个触目惊心。尤其是胡求之,如果不是还有一张他面容尚存的照片,赵抗美已经认不出他了。
亲眼见了这种手段,赵抗美想到自己居然尝试过嫁祸“大画师”,真有点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认,他见过的狠角色不少,但像此人这样又有狠劲,又优雅冷静的,似乎还没碰到过。那三人的照片可不是闹着玩的,赵抗美相信,只要自己不按那人说的来,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也将自己虐杀。
如果那人要明着和他干,赵抗美是绝不会放在心上的,可如今敌在暗,他在明,只要那人铁了心想取他性命,无论他的安保措施做得多好,也总能被钻空子。这样一来,他将永远活在被杀的恐惧中。以如此成本换一张画的利益,赵抗美用脚指头想都觉得不值。
在局长的大力支持下,卢克将局里能调动的几乎所有警力都集结到金安商场附近,并很快作出部署。金安商场所有出入口、垃圾桶,及其东南西北紧邻的四个街区全都有警力把守。由于担心浩大的声势引起群众恐慌,卢克还特地要求仅保留四分之一人员穿制服。
一切安排在下午3点多已经妥当。卢克能想见,此时此刻,说不定周堂正在遭受“大画师”的逼问和毒打,又或者一切已经结束,“大画师”正在制作那个让他们每次都毛骨悚然的视频。想至此,他给张雷打了个电话。
“张雷,让你们查的车痕,有结果了吗?”
电话那头的张雷气喘吁吁地道:“没有。那辆奥迪开进湿地公园后,很快又开出来了,他肯定也知道那儿不宜久留。湿地公园附近的规划还很乱,不少城中村、烂尾楼和废弃工厂。可气的是,路面都是水泥路,车还多,我们没法跟。”
卢克直接骂了一声娘。
“卢队你别急,我和郭涛一直协调着呢。他那边如果在监控里发现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就赶过去。”
卢克看看手表,心里已经默默祝周堂安息。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一开始街上热闹些还好,10点半后,人群逐渐散去,街道愈发寂寥起来,夜巡的警员也纷纷打起哈欠。
卢克让李妤非给所有人点了咖啡,希望今晚都打起精神。对于这次行动,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信心,因为他们已经无限接近“大画师”计划的实施地。而像“大画师”这种完美主义者,绝不会因为某些变故就轻易改变自己的计划,因而这次几乎等于瓮中捉鳖。左汉陪着卢克坐在金安商场东侧门边的两个硕大垃圾桶旁,一口一口喝着香草拿铁,丝毫不介意垃圾桶中飘出的阵阵气味。
从下午算起,他们已经守在这儿好几个小时了,即便是最八卦的长舌妇,聊到此时想必唾沫也已耗尽。两个男人索性席地而坐,肩并肩沉默着。卢克从口袋里掏出盒香烟,取出一根,递给左汉。
“我不抽。”左汉真不抽,只是卢克忘了。
卢克不说话,直接把那根烟塞进自己嘴里,熟练地点着,吞云吐雾起来。
“就你们掌握的情况,近几年,余东还有人吸毒贩毒么?”左汉轻声问道。
卢克一个激灵:“你又想左局了?”
“我在想真相。”
卢克叹口气,四下看看,转身对他耳语道:“不瞒你说,这几年我也在留心,但没什么收获。左局的事情闹这么大,你觉得要真有个你说的幕后大佬,他还敢冒出来么?”
“你真在查?那上次问你为什么不说?”
“我怕你多想。关键是,我们确实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我身为刑警队长,揪着已经定案的案子不放,你觉得合适吗?”
“如果你给我提供一点儿这些年找到的蛛丝马迹,说不定你们看不见的东西,我能看见。”
“我知道你天赋异禀,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你要相信我们。”卢克踩灭还有好一段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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