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普共杀害了五个20岁出头的年轻女性,或者说,警方知道的有五个,而实际人数可能更多。警方把他堵在一个地下隧道,但是这个家伙在用霰弹枪打伤格雷斯的腿后,竟然在看似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逃脱了。他是如何办到的,无人知晓。一种猜测是,克里斯普在洞穴勘探方面经验丰富,堪称专家,他钻进了布赖顿—霍夫市错综复杂的下水道,最后从一个下水井盖钻了出来。
负责此段排水系统的南方水务公司最初坚定地认为,任何人钻进下水道都不可能存活下来。克里斯普就算未被淹死,最终也会进入过滤器,而任何大于1英寸的物体都不可能流经过滤器进入大海。然而,他们并未搜查到尸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们最后也极不情愿地承认,克里斯普有可能逃脱了。
有一点罗伊·格雷斯十分确定,那就是克里斯普极端狡猾。他的妻子桑德拉与其关系疏远,警方在对她仔细审讯后,断定她并非共犯。能离丈夫远远的,她终于可以安心了。事实令人难以置信,虽然是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夫妻,她竟然对丈夫在自家豪宅隔壁废弃的房屋内所施的暴行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房屋隶属于丈夫创办的一家海外离岸公司。
就在最近,警方得到一些证据,克里斯普可能没有死。
在消失并被推定死亡几周后,他向罗伊的重案组发送了一封不怀好意的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的来源显然无法追踪。它发自一个匿名hotail账户,可能来自世界上任何地方。而且,邮件也有可能是在几周前延迟发送的。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风平浪静,苏塞克斯没有凶杀案发生。这让罗伊·格雷斯有充分的自由时间,通过与欧洲、美国、澳大利亚、非洲和远东的警方取得联系,调查有关医生的任何蛛丝马迹。他还花了些时间联系上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名干事,确保有关克里斯普的细节及其照片传到世界各地。
克里斯普的作案对象是20多岁、留棕色长发的年轻女性。罗伊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国内外符合该条件但尚未告破的凶杀案报告,他电脑的许多文件夹里也塞满了此类报告。
他仍然毫无头绪。全世界有200多个国家,而现在,留光头、戴大眼镜的爱德华·克里斯普医生可能躲在任何一个国家。或许他正坐在某家酒店房间里,扬扬得意地笑着。
“你到底在哪儿,你这个混蛋?”格雷斯恼火地说出声来。
“就在这里!”
他抬起头,惊讶地看到格伦·布兰森咧着嘴站在他面前。布兰森督察是格雷斯的同事,一个剃光头的黑大个,像座小山一样。
“你看上去不太开心啊。”布兰森说。
“是的。你知道为什么不开心吗?因为每次我刚要开心,就看见他妈的爱德华·克里斯普在朝我笑。”
“好吧,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说吧。”
布兰森探过身子,将一封电子邮件打印稿放到桌上。
看完后,格雷斯抬头看着布兰森,“该死。”
2月10日,星期二
快到傍晚6点时,躺在酒店房间床上的乔迪被直升机的轰鸣声吵醒。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天几乎全黑了。她感到口干舌燥,还有些头痛。
她喝了点水,走到桌旁,打开苹果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查看电子邮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他又来信了!
我最亲爱的乔迪:
读到这封信时,无论你在世界上哪个地方旅行,相信你都玩得很开心。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被你发的信息弄得心痒痒的。昨天你发给我的照片非常非常性感,我很喜欢。我能感受到我们之间有着一种真正美妙的联系。非常盼望能见到你!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呢?我已经搬进了布赖顿的海边新别墅,还有一些非常可爱的名人做邻居。请告诉我时间不会很长。
最爱你的罗利
她打字回复。
我非常性感的罗利:
我同意,虽然未曾谋面,我也强烈地感觉到我们神交已久。我很欣赏你的想法,真的!我很喜欢你的文字给我的感觉!我打算一结束在纽约(或者按别人教我的当地人发音,称呼它为“扭越”)的公务,就尽快返回布赖顿。每当想起你,我都想起以前读过的一位印度诗人写的美丽诗句:“爱情之路狭窄,不容两人并行,故需合二为一。”这就是我对我们之间关系的感觉。
她在签名后加上一排香吻符号,点击发送,然后小心地将他的电子邮件和她的回复放进一个名为“地方慈善”的文件夹中,该文件夹藏在标注“慈善”的大文件夹下。不知何故,沃尔特从未进过她的电脑。也不太可能,因为他并不精通电脑。
她关闭系统,合上电脑,静静地坐了几分钟,梳理事件全过程。她脱下从水疗会所那儿穿来的浴衣,换上毛衣和牛仔裤,把头发束好。她决定不化妆了,因为这样显得更苍白憔悴些。
她乘电梯下楼来到大厅,朝前台走去。走近时,她看到那儿站了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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