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那盒肉炒茄子,好吗?”
“我快饿死了,能把盒子也吃掉!”
“那个我得留着,万一你还要抽大麻呢。”她讥讽地说。
这时他才意识到,尽管他把一切都小心放回马口铁罐头盒中,并且跑到外面去抽,但还是把烟蒂留在厨房桌子上的烟灰缸里了。
3月1日,星期日
在打电话之前,图斯先花了一小时练习英式口音。在听他解释了自己的难处之后,简化出租车公司接电话的女人表示非常乐意帮忙。
“喂,你好,我是格兰德酒店的总经理安德鲁·莫斯利。这里有一个稍微棘手的情况。上星期二晚,一对恋人来我们这儿用餐,他们两人——该怎么说呢——有私情。晚上刚过11点,你们派来两辆出租车,都是以卡迈克尔的名字预订的。一辆车拉了那位先生,另一辆车接了那位女士。恐怕那位女士遇到了点麻烦。她刚打电话过来说,在用餐时,她把丈夫送的非常昂贵的订婚戒指弄丢了。她猜可能是在卫生间洗手时,摘下来忘记拿走了。她的丈夫明天就出差回来,她很害怕。如果发现她没戴戒指,丈夫会发疯的。幸运的是,我们的一名清洁工在地上捡到了戒指,但苦于不知道失主是谁。直到她刚才打来电话,我们才知道是谁丢的。她急着要我们给她送回去,但是一慌张,竟然忘了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了。你能不能看看当时的订单,把她的地址告诉我,我好今天下午派人给她送去?”
3月1日,星期日
谢尔比系上安全带,把菲亚特熊猫从车道倒到大街上。通常,安吉会站在门口送他出门,但今天晚上她生他的气,他要跟她吻别时,她甚至把头扭到一边。
他费劲地操纵变速杆,吱嘎一声挂上挡,车像兔子一样向前一跳,接着便停了下来。他踩下离合器,转动钥匙,启动发动机。当他开始前进时,汽车又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此时他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汽车喇叭声,一辆厢式货车呼啸而过,差点撞上迎面驶来的一辆汽车。
该死。他看了看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车了。他一加速,车猛地向前一动。他突然想起来,忘了放手刹,于是赶紧松开。车子开动了,经过一家名叫“威尔明顿巨人像”的酒吧,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黑暗中他向前探了探身子,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并打开雨刷。但玻璃很干净。前面有大灯照了过来。两个大灯突然变成了四个。他朝左边稍打方向盘,车子抖动着压过马路牙子,闯到人行道上。
妈的,妈的,妈的。他打方向盘把车开到大路上,差点撞到一棵树上。他出了一身汗。前方是一个迷你环岛,他突然记不清自己该去哪里了。
罗丁还是肯普敦?他在环岛口停下。右边并没有车辆驶来,但他停下,试图集中注意力。他观察再三,确保路上没车。身后又传来催命般的喇叭声。
他摇下车窗,伸出胳膊,向后面的车竖起中指。“去你妈的!”他骂道。
突然间一个身影朝他走来,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谢尔比迅速挂挡,向左拐进伦敦路,一个劲地加速。前面一片红色尾灯。一辆接一辆的车闪着耀眼的大灯朝他驶过来。每个大灯都那么刺眼,他觉得视网膜都快着火了,犹如透过望远镜直视太阳。“关掉大灯!”他喊道,“关掉大灯,混蛋!关掉大灯!”
前面的红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妈的!他使劲踩刹车。菲亚特向前滑动,轮胎发出尖叫,最后在距离前方卡车后挡板几英寸的地方停下来。
他坐着一动不动,全身抖个不停,头晕目眩。大约一分钟之后,绿灯亮了,卡车又向前移动。他知道,现在这个样子不行,他该掉头回去,回到安吉身边。但他还是继续往前开,拼命集中注意力。“专心点!”他自言自语,声音听上去怪怪的,仿佛脑袋里面有回音。
他盯着卡车的尾灯,想象两车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绳索,自己被卡车拖着向前走。他需要拉紧,不能放松。只要跟在卡车后面,他就是安全的。它刹车时他也刹车,它加速时他也加速。两车又经过很多绿色交通信号灯,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又继续前行。保持绳子拉紧。
但卡车要右拐。
“再见。”谢尔比口齿不清地说。他要朝另外一个方向走。朝左,向东。
他皱起了眉头。
他又来到一个环岛口。正前方是布赖顿码头耀眼的灯光。该死。本来打算从之前的岔路拐到爱德华街上,却完全错过了,现在可走远了。
妈的,真倒霉。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走滨海大道。
他继续盯着码头的灯光和左边的布赖顿摩天轮。灯可真多呀,像无数把火炬直射他的眼睛。
身后传来喇叭声。他踩下离合器,挂挡,但是车没有动。后面又是一阵喇叭声,这次声音更大,时间更长。他重新转动钥匙,发动机仍没启动。
不,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他妈的这样对我。
身后大灯闪烁,照进车内的亮光让他睁不开眼。又一阵喇叭声。他又试了试,发动机突突地抖动,逆火,最后终于打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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