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长相吗?”
格雷斯点点头,“韦斯顿路23a号网咖里的女人提到过,此人一口美国口音,个头矮小,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杰克还弄到了他的监控视频,但是很不清楚。我们认为,此人就是‘小提琴行动’中的职业杀手图斯,可能随身携带了武器。发现任何情况,立即打电话给我,我们将决定采取何种行动。我得到情报,说他能引领我们找到要找的那个女人——我希望能在他之前先找到她,因为我想活捉她归案。我也不想让你丧命。”
“我还记得他,头儿,我会亲自去查。”
格雷斯摇摇头,“可不要低估他,盖伊。他很狡猾,也非常危险,绝非等闲之辈。我是认真的。找到他,但离他远点。我可不想去莉娜那儿,告诉她你英勇牺牲的消息,记住了吗?”
“我明白。”
3月11日,星期三
刚过中午,克莉奥开门让格雷斯进来时,来自利物浦的詹姆斯·韦斯特医生早已坐在布赖顿—霍夫市殡仪馆的接待室里,穿好了手术服,正在喝茶。
他近50岁,又高又瘦,憔悴粗糙的脸,姜黄色卷发,胡子拉碴,就像在丛林待了好几周。见到格雷斯,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用力握了握。
格雷斯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别客气,是我来得早了点。”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南非口音,“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格雷斯警探是我的荣幸。”
“大名鼎鼎?”格雷斯笑了起来,“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谷歌上搜过。过去10多年,你们郡的大部分重大案件似乎都是你侦破的呢。”
“过奖过奖。看看我们能不能侦破这个案子。”
“喝茶还是咖啡,警司大人?”穿着手术服的克莉奥开玩笑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去穿手术服吧。”
克莉奥领他进了更衣室,用胳膊搂住他脖子吻了一下,然后指着一套手术服和一双白色橡胶靴,“我先去把卡迈克尔先生推出来——今天上午我们太忙了。”
“罗利·卡迈克尔不忙吧?他很冷静,对吧?”
“又耍贫嘴!”她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出去了。
几分钟后,罗伊带领韦斯特医生进了由宽阔的拱门隔开的两间验尸室。右边是主房间,台子上有三具裸尸,两名老年男子和一名老年妇女。全市最年轻的病理学家马克·霍华德正弯腰提取他们的胃液样本,旁边站着克莉奥的高级助理达伦·华莱士及其同事朱莉·巴特利特。三人看见罗伊,都跟他打了声招呼。
左边房间里,克莉奥打开一排冰柜的一扇门,拉出一个滑动托盘,上面躺着一具裹着白色塑料布的尸体。“需要放到尸检台上吗?”她问。
他摇摇头,“托盘上就行,谢谢。”
她揭掉罗利·卡迈克尔身上的塑料布。作为常规预防措施,格雷斯和教授都把口罩拉上去遮住口鼻。
“尸体已经做了防腐处理,这个你知道吧?”克莉奥问。
“知道,”格雷斯答道,“很不幸。”
防腐程序是用防腐剂和染料代替体内所有血液,减缓尸体腐烂过程,也让尸体看上去更鲜活。
格雷斯已经看过果阿警方发来的详细毒理学报告,毫无疑问,死者死于锯鳞蝰蛇毒液。先前在网上搜索让他发现几个重大问题,会大大协助案件调查,不过这还得取决于韦斯特医生怎么说。
他们俩都低头看着那具老年男子的尸体。防腐剂已经发挥了作用,松软的肌肤不再是一个刚去世的人通常呈现的惨白色,而是粉红色,看上去更像是人睡着了。
“嗯,好了吗?”韦斯特把头转向格雷斯,“你想问我对蛇咬伤的看法?”
克莉奥指了指男尸的右脚踝,上面有一个彩色铅笔画的蓝色小椭圆,里面有一个针扎大小的点,几乎看不见。
韦斯特就像电影《夺宝奇兵》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枚折叠放大镜,静静观察了一会儿那个小点,说了一声“嗯”,接着又说“嗯,有意思”,听上去心存疑虑。
“是被蛇咬的吗?”格雷斯问。
专家又说了一个“嗯”,陷入沉思,“你知道,警探,这个问题你问对了。是的,这是被蛇咬伤的,只被一颗蛇牙咬了,虽然不常见,但确实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把放大镜靠近那个小点,继续仔细端详,“可是我不明白,上面竟然没有任何瘀斑。”
“什么意思?”
“嗯,用外行人的话来说,就是局部组织变色。你那份毒理学报告确定死者身上有锯鳞蝰蛇毒液中毒的所有症状。但尸检时,我会期望看到蛇牙咬伤周围的皮肤有炎症、肿胀和瘀斑痕迹。这的确是被蛇咬伤的,但并没有我期望看到的瘀斑,”他转过头看着格雷斯,“说真的,在我看来,我很怀疑毒液是通过这个咬痕进入体内的。这个不幸的家伙究竟是在哪儿被咬的?”
“这是我想问你的第二个问题,”罗伊·格雷斯说,“是在孟买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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