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们……”顾红星都被气得有些着急了。
冯凯挥手打断他,说:“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公安局现在有先进的技术?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断定他来过你家。”
“你说有就有啊?我就说没有。”毛亮还是一副轻蔑的表情。
冯凯叉着腰,低头叹了口气,随即伸出手来,此时他的手上拿着一副手铐。冯凯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毛亮给铐在了小院里的树上。然后他顺手从院子角落里拿起一个破瓦碗,走出了院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红星顿时乱了手脚,面对毛亮的剧烈挣扎和破口大骂,顾红星也不敢和他对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冯凯走出了院子,弄了一些泥土在碗里,又用雪水将泥土调成糊状,站在门口听着毛亮的骂声小了,这才笑嘻嘻地走进了院子里。
“嘿,兄弟。”冯凯走到毛亮身边,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俩是刚来的,根本就不懂什么审讯技巧,只知道前辈教给我们的一个办法。遇见不说实话的人,直接在脸上浇大粪,就像浇菜那样,那人一定说实话。我也没试过,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照头浇,今天试试看。”
说着,冯凯晃动了一下碗里黄色糊状的泥土。顾红星觉得有些不妥,想伸手去拦,却被冯凯一眼给瞪了回去。
毛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他一定是最怕碰见这种傻不楞登的愣头儿青了。别说没道理了,就是有道理,也没法和这种人说啊。
“别,别,我说,我说。”毛亮一秒破功,交代了,“他是来了,我没钱,我就借给他两块钱。”
“别急,别急,慢慢说。”冯凯坐了下来,把瓦碗放到一边,抱着膝盖笑眯眯地盯着毛亮。
“他说他惹了事儿,得跑路。”毛亮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问我借钱,但我没钱给他,就给了他两块钱。他说两块钱不够坐车回老家的,我就说,你想办法走到龙东县,龙东县那边的长途汽车便宜,两块钱就够了。”
“他老家在哪里?”
“好像是青乡市。”
“知道了。”冯凯心满意足地打开手铐,指了指院子里的自行车,说,“你的自行车,我们征用了,过两天你去公安局拿,算你将功补过,不和你单位说。”
没等毛亮同意,冯凯跨上自行车,让顾红星坐在载物架上,一脚蹬下去,自行车蹿了出去,留下毛亮在院子里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喊:“哎,你们把那恶心玩意儿也带走啊。”
出了院子,顾红星有些不安,他在后座拽着冯凯的警服,小声问道:“这,算不算屈打成招啊?我爸和我说过,屈打成招不好。”
冯凯哈哈一笑,说:“顶多算是刑讯逼供啦,不算屈打成招。我跟你说,作为一名公安,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直觉他在说谎,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让他说实话,那就不算犯错误。”
其实这个时候冯凯心里想的是,这个年代真爽!
顾红星低头想着,似乎觉得冯凯的理论不太能站得住脚。
“福尔摩斯你知道吗?直觉!直觉很重要!”冯凯补充道,“我们得先回局里,通知龙东县那边要对汽车站布控才行,这时候,车站也没有安检啊。”
“安检?”
“啊,就是安全检查,搜身。”冯凯解释道。
“搜身?那怎么行?哪能随便搜身的。”
“……”
回到了局里,穆科长已经坐在办公室了。他听完了冯凯的报告,很高兴:“不错,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我一会儿打电话和县局以及青乡市局的人说,让他们对长途汽车布控。对了,枪知道是谁的了。是一个林场保卫处的同志,晚上喝了酒,老婆不让进门,就只能在院子的小平房里睡觉,枪就放在凳子上,等我们去喊他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枪丢了。不过,这人口袋里也没钱,段强没有偷到钱,不然跑远了,我们怎么去抓。”
冯凯有些义愤,心想现代的禁酒令和严管枪支,还不都是因为这些害群之马闹的。这些人的极度不负责任,害得民警无法随身配枪,生命安全都会受到影响。
“得处分,狠狠处分。”冯凯说。
“那必须的。”穆科长说,“我先去布控,你们休息一下,等我通知,你们再准备骑车往龙东县去。”
天亮了好久,冯凯宿舍的门才被穆科长敲响了。
“哟,你们俩现在都住这儿啊?”穆科长满脸愁容,但语速不减,说,“布控是开始布了,但是不一定有效果,因为他们说,有的长途汽车司机,为了赚私钱,随时停车拉客,也就是说,段强在路上只要碰上想赚私钱的长途汽车,就可以坐车离开。”
“赚私钱?”冯凯问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没有市场经济呢,长途汽车都是国营的,赚私钱是犯法的。
“那怎么办?”冯凯接着问了一句。
“没办法,你们沿途找找,碰碰运气吧。”穆科长说,“他们说年轻人,火气旺,运气好。要是有什么线索,你们就近找个电话打过来。其他人,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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