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哭,很崩溃。以前对于生不如死这四个字,只有表面体会,如今呆在周函章身边,她真真儿深切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了。偌大的长生殿,除了周函章与宫人,李朝朝见不到其他人,甚至不能走出殿门一步。那种心里防线一点点崩塌的感觉,好像她的世界只剩下了周函章。除了恶心,她没有别的感觉。李朝朝不喜欢周函章,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周函章说,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可李朝朝丝毫不在乎。如今她没了自由,单方面成了另外一个人,甚至是自己的丈夫都不是自己的了。李朝朝几乎是忍不住以泪洗面。偏偏,又不敢在周函章面前表露出来。最近宫里很是繁忙,皇帝下旨,三月三,要立晋王嫡女周锦兰为皇后,举行婚礼大典,普天同庆。她每日里被宫人们量身材,试首饰婚服,整个长生殿都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心中是恐惧的,她怕别人看到自己的脸,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会连累到江家不说,还会伤害到承瑾。不过,她的担忧是多余的。那天,李朝朝脸上被换了一张普通的人皮面具,头上戴着凤冠,上面镶嵌着奢侈的宝石玛瑙珍珠,身穿大红色凤凰于飞婚服,里一层外一层,裙摆很长,大概四五米那样,特别沉。她的盖头是周函章亲自为她绣的,花样是交颈龙凤,用金线绣成的花纹,红色宝石在各个角,还有红线做成的流苏。脖子上带着长长的朝珠,腰间带着凤凰腰带,绑着各式各样的玉佩等饰品。听说,婚服也是周函章费心费力的亲自看着做出来的,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着他的心血。而且婚服料子、装饰、花样、饰品等用的都是普天下最好的,包括她脚上的鞋子,都是周函章亲手做的。李朝朝没有一点的感动,甚至觉得可笑。她想,周函章做了这些,一定是觉得自己很痴情,觉得自己是个大情种吧。不知道为什么,李朝朝就是对周函章喜欢不起来,甚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厌恶。天气越来越热,天还昏沉着,李朝朝被宫女唤醒,起来梳洗,穿上吉服,由宫人门牵着,一路红绸铺路。不知走了多久,到了宁朝皇室放祖宗排位的万德殿。由宁朝大祭司主婚见礼,被等候多时的周函章牵着,两人开始拜堂成亲。殿下跪满了文武百官,鼓声响起,编钟被乐人敲响。大祭司站在大殿中间,“新皇新后乃天命所归,天偶佳成,上神赐福,万宗庇佑。今,得天召令,福泽绵延。”“请新皇新后互赠珍礼。”李朝朝将腰上系的同心玉佩取下,而周函章与她交换的玉佩很是眼熟,是双兔红眼玉佩。周函章亲自为她佩戴,李朝朝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推拒,忍耐着,等他给自己系好,又为他系上。“上拜天地!”两人跪在红色蒲团上,缓缓跪下。头上的红盖头要掉不掉,李朝朝磕头的时候战战兢兢的。“二拜先祖!”两人再次跪下朝着列祖列宗排位叩拜。的命令,犹豫了一下,大祭司开口:“新皇新后夫妻交拜。”二人互相面对着跪下,磕头。心中叹气,李朝朝心想,自己算是二嫁了。虽是于理不合,不过也是皇帝自己的家事,大臣们不好多嘴。也有不长眼的,忍不住开口置喙:“古往今来,帝后大婚皆是皇后拜见皇上的,怎么如今还互相交拜了,实在是于理不合啊。”不过没人敢理他。光是今天封后仪式,已是奢华无比,隆重异常,更是在宁朝皇室列祖列宗排位前完成大婚,可见陛下对皇后娘娘的重视。那江家嫡女嫁给陛下多年,做了不少年头的太子妃,如今连个嫔位置上都没有,甚至前些日子,还被送回了江家,听闻那江家嫡女如今身上还有守宫砂呢。赵承瑾紧紧盯着上首的女人,虽是盖着盖头,可那身影,他是不会认错的。如今,他身边多了个假货,赵承瑾想要将她杀了,但那女人跪下求他饶她一命。赵承瑾心知,李朝朝一定受了不受苦。他想尽办法,要将李朝朝救出来。现如今,李朝朝成了宁朝的皇后,再要救她,可谓是难上加难。宫中戒备森严,皇帝对他严防死守,戒备的不行,朝堂上更是处处针对,让他在朝中孤立无援。
赵承瑾心中恨极了。周函章夺人臣妻,实在令人所不齿。此前,李朝朝因为周函章将江姣姝送回江家发了好大的火。“你不把她封为皇后也就算了,你还把她送回江家,还大张旗鼓的告知天下,她到现在都还有守宫砂,你让她以后怎么面见世人?周函章,你怎么这样啊?!”李朝朝知道古代对女子的苛责,尤其是江姣姝这样骄傲的女孩子。若是普通和离也就算了,周函章这样摆明了就是告诉全天下人,江姣姝啥也不是,真真是好大的羞辱。“cao啊,真是谁嫁给你谁他爹的倒霉啊!周函章你有病吧?”这件事已经不是江姣姝被送回江家那样简单了,世人只会拿着她的守宫砂说事。女子的名节,在古代是大事。周函章这样做,无疑是将江家的脸面在地上踩。当时周函章也很生气,“我没有碰她,不是很好吗?当时我们达成协议,我做了皇帝,送她回江家,且我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李朝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你不喜欢她,不碰她,就为了皇位,才娶了她。如今你把她送回江家,真是让她成为满京城好大的笑话啊。”李朝朝冷冷地道。江姣姝躲在家里,她受不了京城里的风言风语,每日呆在房间里,不哭也不闹。江姣姝能听不到流言吗。府里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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