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奚笑了一下,忽然起身撑着方恒安的椅子扶手,俯视着他:“嗯?这么嘴甜会说话。让我尝尝。”
他说尝就尝,抵着人家亲了下去,呼吸交缠,意乱情迷间竟然真的品到了一股甜味。
这甜味是滚烫的,从他的咽喉一直蔓延到胸腔,将心塞的满满的,又暖又甜。
唇齿分开时,顾临奚侧头低低喘息着,眼尾还带着淡淡的红痕。
方恒安盯着他,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刚才视频里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画面,呼吸蓦然快了起来。
他捏住顾临奚的下巴,对上对方又些迷离的眼眸,鬼使神差地说:“老公,看着我。”
这句话竟然就像一剂立竿见影的强心针,顾临奚眼睛亮了一下。
从不爱和人商量,要面子,喜欢帮别人做主,还一意孤行这些特质来看,顾教授此人其实很有点封建大家长式的大男子主义。
而方恒安这句称呼正好满足了他一些隐秘又不好意思直说的喜好。
方恒安见有效,又沉声在他耳侧唤了几声“老公”。
他嗓音很好听,压低了时就像名贵乐器上最动人的低音,顾教授直听的半侧身体都酥麻了,心神也慢慢心猿意马起来。
后面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顾临奚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好像躺在云端做一个似真似幻的梦。
直到方恒安握住他的膝弯,压了下来——一种熟悉又奇异的被支配感充满了他的每个毛孔。
顾临奚:“……”他清醒了一瞬,陷入了沉默。
——所以说,称呼和实际情况毫无关系是吗?
他没来得及将这话说出来,就化作了一团意乱情迷的喘息。
顾临奚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轻轻挪开方恒安搭在他腰间的手,看了眼手机。
恢复身份后,他也用回假死之前顾教授那张手机卡,里面是厚厚一叠被屏蔽的未知来电。
他跳过这些来电,简单翻了翻信息,看到庭审被定在一个月后。
大部分涉案人的家属都联系到了。其中有一些是诸如王姨之类他这些年陆续资助的。
他耐心地回复完这些信息,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便准备去接杯水回来继续睡。
其实这些日常琐事平时方恒安都会帮他准备好,什么时候允许喝点咖啡和酒,什么时候喝牛奶,矿泉水什么温度一天喝几杯,体贴到近乎琐碎。
不过这会放在保温杯的水已经凉透了,顾教授对自个儿的身体照顾得绝没那么精致,随手倒了杯就一饮而尽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留下落在胃里,竟然冰的他一个激灵,胃部跟着绞痛起来。
起初顾临奚还觉得是身体被锦绣堆里养的刁了,撑着料理台缓了一会,没想到这疼痛半点没好,还有了愈演愈烈的意思。
胃部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最后聚集在了心脏,顾临奚脸色苍白地揪住胸口的衣服,手背青筋迸出。
连李厉都说过他是极其能忍痛的那种人,恐怕当胸中一刀都不一定会多哼几声,此刻却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然后,他意识到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这种刺骨的剧痛化作了一种特殊的寒意,流转在他的经脉和血液中,他的知觉一寸一寸地消失……
拉美特利说,第三次发作后再无力回天,只有四个月寿命。
——呵,这么快……时间就到了啊。
顾临奚在最后知觉快消失前,服用了那种药。
他不知道这药会不会进一步缩短拉美特利所说的四个月时间,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还要作为证人参加112路爆炸案重审,看着那些被定性为意外的旧案真相昭雪,让那些期待已久的眼睛看到天道有眼,善恶伦常。
他还想完整的、开心地陪一陪方恒安。
他撑着料理台,缓慢地喘息着,等着最后一波疼痛和僵硬感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第一缕曙光从黑色的夜空中透出。
顾临奚看着那光芒,轻轻叹了口气。
最终宣判,尘埃落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忙碌充实到不真实,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开庭。
顾临奚坐在证人席上,时隔近一年,他面前的名牌又变回了真实的名字。
冰冷的细边眼镜,线条冷厉的风衣外套和滴水不漏的神态言辞,光阴似乎从未流转。
这或许是几十年来影响最大的庭审,期间数次反转,民众惊呼连连,雪山就像一座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从几十年前的红楼案起,到买凶杀人的惊天真相。
渐渐的,顾临奚的名字也蒙上了一层层诡谲的议论。
人们谈起他时不止议论a大教授的死而复生,而开始议论顾穹的所作所为,他作为顾穹的儿子,许多行为也逐渐有了阴谋论的解释。
那些原本说他为了找出外公死亡真相忍辱负重的网民们,开始有了新一轮更火热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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