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鸢头脑已经昏沉,她指着睡倒之人,“你别装睡,起来继续喝啊。”
丰腴胡女连忙将赵鸢的手给压下来,“姑娘,赶紧逃吧,招惹了李大人,以后没你好日子过。”
北凉胡女也附和:“这货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听姐一句劝,趁着年纪小,赶紧找个会疼人的。”
赵鸢解释:“你们误会了!我乃李大人下级主簿”
三个胡女面面相觑:“原来李凭云喜欢玩这种啊。”
赵鸢欲辩无言,只能在心里说,无知妇人,满脑子,只有那种事。
她见李凭云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只能先回屋,等明天再揪着他搬援兵。
赵鸢对三个胡女恭敬地行礼,“诸位,我先告辞了。”
她回头走了几步,又转身杀回来。
胡女们身躯一震,根据她们的经验,女人耍起酒疯,比男人可怕多了。
赵鸢站到檐下,老老实实地给李凭云行了一个礼。
“李大人,今日你赌输了,明日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救裴瑯。”
见赵鸢没有耍酒疯,胡女们同时松了口气。
“主簿大人姑娘,咱们有缘再会!”
没想到赵鸢又杀了个回马枪。
胡女们提起精神做好防备,没想到,赵鸢又老老实实行了个礼。
“李大人,下官告辞。”
琵琶女喊道:“主簿大人姑娘,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赵鸢扬起手,摆了摆,“不必,我没醉。”
丰腴胡女说:“醉鬼都这么说。”
赵鸢的小院离得不远,她歪歪扭扭地往自己院子里走去,眼看房门近在咫尺,便开始低头在腰间寻找钥匙。
顷刻间,一个黑影从房顶跃下,而后松林里发出一声剧烈响动。
赵鸢酒醉,以为自己听错,手掌拍了下额头,然后继续开门。
直到兵刃交接的声音传来,她才瞬间清醒过来。
方才不是听错了,而是真的有人在打架!
她慌张回身,只见六子持刀护在她身前,“赵大人请安心就寝,这些人交给我来对付。”
赵鸢是个听话之人,她手脚利索地打开房门,躲了进去,又将房门反锁上。
给门落了锁,她才觉得自己不大不厚道,便询问外面打斗的六子:“可需要我的帮助?”
她的话被掩盖在了打斗声中,只听六子大笑道:“奶奶的,爷爷你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尽管放马过来。”
赵鸢本想实时待命帮助六子,但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抄了一整天书,又喝了一斤酒,她不拖后腿就万幸了。
打斗声铿锵错落,听得她昏昏沉沉。
这夜,赵鸢竟未洗漱宽衣,倒在床头闭眼就睡。
屋外的打斗利落收尾,太阳升起,太和县街头人声鼎沸,而县衙里却悄然无声。
赵鸢睡了个好觉,起床出门,眼看太阳高悬,竟过了当值的时辰!
她来不及更衣梳发,迅速跑到明堂,只见李凭云斜倚凭几,姿态若一尊优雅闲适的仙鹤。
只是那张脸,不笑的时候,素来严肃。
赵鸢以为他因自己迟到而不满,作揖谨慎道:“大人,今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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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小时候因为说谎挨了不少竹板,这导致她长大以后并不擅长说谎。
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她更是编不出来谎言。
太阳高升,从明堂大门照进来,照在她身上,半身磊落,半身局促。
“大人,今日我睡过头了。”
可李凭云并未理她,他不叫她免礼,赵鸢不敢抬头起身。
明堂里,两人一个坐在席上,以手扶额,目光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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