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眯眼仔细观察,发现那男子有些眼熟。
“云郎,咱们再去走走吧,我看到这些人就扫兴。”
赵鸢认出来了。
裴瑯:“李兄?你为何”
李凭云跳下马背,朝沮渠燕伸出手,沮渠燕捏住他的手,轻盈地落在他怀中。
长安说是开放之都,但男女之间也不敢再大庭广众下如此接触,这一出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李凭云一手牵马,另一手搂着沮渠燕向裴瑯他们走来,“我怕公主在屋里呆了太久,便带她出去转了一圈,侯爷不要担心。”
“可你们是怎么躲过士兵的耳目”
裴瑯声音越来越弱,沮渠燕剜了他一眼,“当然是翻窗啊,笨蛋。”
赵鸢听到沮渠燕骂裴瑯笨蛋,努力憋笑,毕竟裴瑯在长安可曾受过这等待遇?
沮渠燕握住李凭云的手:“云郎,人家饿了,陪人家吃饭。”
李凭云扫了一眼齐聚在此的人们,“为何大家都聚在此处?”
裴瑯道,“无事,阿元,去叫厨房备饭。”
李凭云低头对沮渠燕道:“燕娘,我先送你回屋。”
一堆人呆怔着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包括赵鸢。
她无法形容此刻百感交集的心情,非要说的话是有那么一些出乎意料。
因为她从没想过李凭云剃须之后,与蓄须时判若两人,且他竟然为沮渠燕剃须,且他还摸沮渠燕的腰?
原来李凭云也是个贱男人。
身旁的裴瑯,脸已经垮到脚下了,赵鸢淡然道:“节哀顺变。”
做戏要投入9
一众人都没想到,裴瑯和沮渠燕僵持了那么久,软硬兼施都没让她退兵,李凭云不过一句话就让让她带着三千骑兵离开玉门关。
退兵当日,裴瑯名为“护送”,实为监视。
赵鸢唯恐有诈,她在驿馆大堂里踱来踱去,一个回身,正好撞到匆匆赶来的田早河。
“赵主簿,我处理完衙门里的公务就立马来给你通风报信了,今早刚接到消息,晋王一行人已经到了黄沙城,按脚程来算,明天怎么也得到玉门关了。”
赵鸢起初心中还抱有希望,认为也许有那么一丝可能,晋王他们前来,只是普通的巡边,可看他们如此迅速,她也无法自欺欺其人了,这摆明就是来为难她的。
“田刺史,多谢你通风报信,可是你给我通风报信,不怕晋王为难您么?”
田早河边倒茶边说,“李兄是我恩人,你是李兄衙门里的人,我帮你,就是帮他了。对了,北凉退兵了么?”
赵鸢忧心忡忡道:“北凉公主嘴上答应了要退兵,李大人和安都侯去玉门关送她了,等他们回来,便见分晓。”
田早河急忙喝了口茶,“顺利退兵就好,赵主簿,我得回衙门了,最近有个大案子,百姓每隔几个时辰就要跑衙门外击鼓,要是被发现我玩忽职守就完蛋了,咱们回见!”
赵鸢将田早河送到驿馆门外,“田刺史慢走。”
田早河前脚刚走,后脚李凭云和裴瑯并驾齐驱,率着逐鹿军回到驿站。
赵鸢对马背上二人行礼:“侯爷,李县丞。”
裴瑯脸色深沉,看上去,没有好事发生。
人呢,最怕对比。
裴瑯是长安权贵子弟中的佼佼者,有目睹他风姿的文士为他写诗,称其“长安探花郎”,意思为:一见到裴瑯,长安城的花都探出了脑袋。
可他同李凭云并肩,却占不到任何优势。也许是赵鸢偏心,她天生就喜欢那些有闲云姿态的人,李凭云一张脸,无喜无悲,一身风姿自在又潇洒,有他在的时候,赵鸢就看不到别人。
裴瑯和李凭云相继下马,赵鸢忙问道:“北凉人可退兵了?”
裴瑯点头道,“嗯,已经退兵,此番多亏了李兄出言相劝,沮渠燕才肯答应退兵。”
赵鸢腹诽,他那是出言相劝么分明是用美男计。
李凭云肩靠着马身,轻笑:“举手之劳。”
他剃了须,人年轻了十几岁,笑容尤其干净,似三月春风,吹得人心烦意乱。赵鸢尴尬地想起初见那天,她竟叫了李凭云“大叔”,一时不知该把脸面放在何处。
“侯爷,李大人。”赵鸢极力镇定,“田刺史刚刚来过,称晋王已到了黄沙城,无论如何,明天都会抵达玉门关。”
裴瑯听到消息,握紧手中佩剑,愤慨道:“来者不善,鸢妹,有我在,你不用怕他们。”
赵鸢摇摇头,“裴瑯,你在的时候,我能靠你,可是你回长安之后呢?我早晚都要独自去面对他们,宜早不宜晚。”
“鸢妹,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是个姑娘,男人在的时候,没有让你站在前面受人刁难的道理。”
裴瑯越是这么说,赵鸢越觉得裴瑯在小瞧自己。
“这是我和晋王、世族权贵的第一次会面,只有迎难而上,才不负陛下信赖,士人为君解忧,没有退缩之理。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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