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农学家,在此地建立葡萄园和梨园,事实证明,太和县并非蛮荒之地,土地气候及利种植葡萄瓜果。”
王道林喊来管理葡萄园之人,命其带着他与赵鸢走近葡萄园里。
“赵主簿,您是长安来的大家闺秀,应当未曾体验过亲自采摘的乐趣吧,想试试么?”
葡萄藤上的葡萄硕大碧绿,赵鸢微微一笑:“好啊。”
赵鸢伸手摘下一颗色泽诱人的葡萄,直接往嘴里放去,王道林及时抓住她的胳膊:“赵主簿不可!”
赵鸢望着自己被人捉着的胳膊,双目睁大,王道林立马松开手,“赵主簿,葡萄易生炭疽病,为防虫害,上面是撒了药的,不可直接下肚!”
赵鸢尴尬地笑了笑:“是我没有常识。”
王道林熟练地摘下一串葡萄,放进一个金盘里,让佃农拿去清洗。
片刻后佃农拿来清洗干净的葡萄,赵鸢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拿,王道林拦住:“赵主簿,我先试试有没有洗干净。”
赵鸢莞尔:“多谢道林兄。”
王道林以身试“毒”,吃下一颗,没尝出异味,于是摘下最大最饱满的一颗,递给赵鸢:“赵主簿请。”
终于能吃到葡萄了,赵鸢刚捏起王道林手心的葡萄,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确定无毒么?”
这声音、这语气为何如此熟悉?
赵鸢来不及吃葡萄,转身望去。
身后的葡萄树前,一个颀长的身影伸手摘下一颗葡萄,赵鸢第一眼看到到对方被日光照得透亮的胳膊,青色的筋脉在其上爬行。
待她看清那人,呆傻了片刻,惊讶道:“李大人,你为何会在此处?”
吃瓜3
赵鸢提前算好过了时间,李凭云最起码也得在七天后才回来,可出现在葡萄园这个男子,不是李凭云,还能是别人么?
她又惊又吓,王道林一脸懵,赵鸢正了正色,介绍说:“王主簿,这位便是李凭云李县丞。”
李凭云挑眉:“主簿?”
赵鸢点头道:“王主簿是咱们衙门新来的主簿。”
李凭云凭着“王”这个姓氏,就大抵猜到了王道林的来历。
整个陇右的心眼加起来,未必有李凭云一个人的多,他和王道林不过相识片刻,已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赵鸢见缝插针问:“李大人,你怎会在此处?”
李凭云道:“回程中路过村子,最近正是葡萄成熟之季,顺路过来看看,二位主簿大人呢?”
赵鸢道:“我呜!”
她嘴巴刚张开,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李凭云便从葡萄藤上揪了一颗葡萄塞进她唇齿间。
此人可真会挑,满藤甜蜜爆汁的葡萄,他正好挑到最酸最涩的一颗。
葡萄苦汁在赵鸢嘴里溢开,她有苦说不出,一旁的王道林已经瓜农案子的始终诉说给了李凭云。
赵鸢正等待他的高见,只见李凭云仰头望天,喉咙滚了滚,最终叹道:“算了,这是县令委派给赵大人的任务,又有王主簿相助,本官便不插手了。”
这话道没什么毛病,可出自李凭云之口,就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了。
赵鸢将葡萄连皮带核吞了下去:“有王主簿相助,下官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再劳烦李大人。”
她还生怕他掺和进来,又抢自己功劳呢。
中午王道林请他们在葡萄园吃了两道农家小菜,而后便打算一起回县城,到了城门口,城防关士兵检查通行证,赵鸢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突兀道:“李兄,王兄,稍后我得去趟市集买些东西,便不跟你们一起回县城了。”
王道林道:“赵主簿要买什么,我让小厮去帮你买。”
赵鸢为难道:“是姑娘用的东西,不便假以他人之手。”
话说到这份上,王道林也不好跟着她上街,这恰给了赵鸢掩人耳目的机会。几人在西市口分道扬镳,赵鸢立马吩咐驾马的胡十三郎:“回刚才的村子里。”
胡十三郎懒洋洋道:“你是不是玩我呢?”
赵鸢道:“方才王道林和李大人在,我不便直接打探消息。”
胡十三郎调转马头的同时,幽幽道:“果然是老贼婆培养的小贼婆。”
赵鸢整一个下午都站在日晒之下,她初来乍到,吃了是个年轻女子的亏,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令人信服,想成功打探消息,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挨个问。
终于有个在街边变卖骡子的农民肯搭理她,她与对方聊完,便给了他一笔钱,其余农民见来了一个冤大头,纷纷上前和她谈话。真金白银花了出去,却没收集到太多有用信息。
唯一能确认的,是去年确实是李凭云出面煽动农民向世族地主兜售祖地。
所以,昔日打破世族强权的平民状元郎,还是成了世族的走狗么?
这一天日暴晒让赵鸢又黑了几度,晚上王道林托胡十三郎给她送来了美肌的药膏,赵鸢看了眼,道:“我暂且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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