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天雷劈碎,看来轮回司的飞升雷劫,是该更新了。”
沈映宵顶着源自本能的惊惧,直直望向那只巨手。心里不断衡量着是否该放分身出来——他不放心师尊跟这种东西打斗,可又担心分身一出现,届时不仅不能帮师尊分忧,反而激起他一打二的心思,让场面更加混乱。
凌尘似乎察觉了他的不安,揽着他的那一只手握了握他的肩膀:“无论曾经如何风光,如今这也只是一截断肢——难得遇到此等敌手,接下来的招式,你认真看完。”
沈映宵反应了一下,才领会了他的意思,不由无言:“……”这都什么时候了,师尊竟还惦记着教学?
没等回过神,凌尘眼底已然泛起清光,他眉心那一抹冰蓝小剑也亮了起来,光芒闪动,在昏暗的地底异常璀璨。
剑灵仔细看了看,沉默了一下:“你那个封印设了跟没设一样,这才多久就已经被他冲开了,好在先前你没被美色冲昏头脑对他做点什么……下次记得买个贵一些的。”
沈映宵:“……”那已经是最贵的了。
……不对,什么叫对师尊做点什么。这把剑又在编排他们纯洁的师徒关系。等回去他就把那堆不良话本全都烧掉。
与他心中杂念同时响起的,是一抹剑音低啸。
凌尘一振剑锋,附在剑上的灵力悉数腾起,化作几条十数米长的灵力飘带,那些“飘带”柔软飘逸,可细看便能发现,它们其实更像一段高速震动的链条,构成飘带的碎片一粒粒全是剑刃的形状,其间蕴着至纯的剑意,在两人周身轻盈流转。
凌尘望着追向他们的巨手,剑身轻抬,在巨手袭至身前时忽然动了。他以飘散的剑意为媒介穿行,整个人都仿佛成了一抹幽影,即便抱着一个不争气被毒倒的徒弟,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沈映宵被凌尘带着,只觉得眼前分裂成了无数细碎的画面,每一处角度都截然不同,但相同的是它们中间全都是那一只巨手。不间断的高速移动让他头晕目眩,四面八方传来的切割利响更是让他耳中轰鸣。
等一切停下,沈映宵早已一身冷汗。而在他们身后,那只巨手僵立片刻,轰然碎成无数巴掌大的碎块,自半空崩裂而下。
凌尘抬袖轻挥,那些碎片便像之前的藤蔓一样,被灵力构成的冰晶包裹,眨眼间碎成粉尘。一抹细腻的白在余风中飘飘扬扬,碎雪般落下。
凌尘并未回头,一振剑刃,收剑归鞘。
他许久没打的这么畅快过,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以第一视角看完了一切的徒弟,于是问道:“可看清楚了?”
话音落地,半晌没有回音。
凌尘慢半拍地想起徒弟中了毒,似乎还不能言语,于是耐心地低头看去。
却见沈映宵已然失去意识,晕在他怀里。在梦里徒弟都眉心轻皱,仿佛晕倒前受了不小的折磨。
凌尘:“……”
旁观了一切的剑灵:“……”
剑灵飘近,戳戳沈映宵:“跟着这种师尊长大,你前世的生命力可真顽强啊。”
沈映宵:“……”
他在轮回司待了这么多年,虽没能得到灵修的功法,但神识却比以往强健了一些。
是以刚才,他其实没有真晕,只是中途便头晕目眩,不得不阖上了眼。
因为没看完,自然也没法给凌尘提供什么感想。沈映宵像个被先生检查课业时,功课只做完了一半的倒霉学生,只想装病逃避一切。
正犯愁醒来以后该对凌尘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剑灵忽然感觉不对。它倏地抬头看向穹顶,忍不住低骂:“这阵法真是一个套一个,没完没了。”
沈映宵也跟着望过去,就见那只沉寂的玉龛,龛底阵法流转,竟不知何时又凝聚出了一只闭合的眼睛。
他心里腾的生出一丝悚然,就像刚才面对那只恐怖的巨手一样。正要顶着那股针尖似的危机感,想办法提醒凌尘,可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那只眼已然睁开,目光遥遥落在了凌尘身上。
下一瞬,凌尘的脸色骤然变了。
“……师尊!”
沈映宵贴着他,对他的灵力变化最为敏感——那好不容易靠着半池灵力压制下去的毒,竟又有了被触发的迹象!
……
凌尘的体温迅速升高,似曾相识的失控感,让他立刻意识到即将毒发。
他持剑的手略微发颤,沈映宵本以为他会握不住剑,倒在地上。谁知最后一刻,那只手却又忽然收紧。凌尘循着直觉回身,剑意爆涨,一时满殿粲然清光。
沈映宵不得不闭了一下眼。再睁眼时,他往穹顶看去,却见那玉龛已经碎了,阵顶层层叠叠的复杂阵法,也被两道交错的剑痕深深砍入,整段劈碎。
玉龛裂成指节大小的碎块,冰雹似的砸落在地,和刚才的粉尘混杂在一起,再无声息。
凌尘终于支撑不住,拄着剑缓缓跪倒在地,轻轻把沈映宵放下。
沈映宵看到他这副被毒素侵蚀的样子,又想起方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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