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树枝尖端刺破了他的小腿,那人却像没有痛觉一样继续迈步。被划破的地方没有出血,而是翻出了一些柔软白瓤似的东西——果然就是那种傀儡扎成的人形。
沈映宵在凌尘耳边低声道:“轿子里有东西。”
那个被划破腿的轿夫虽然不疼,却被树枝戳的乱了步伐,平稳的喜轿晃动了一下。
这额外的一晃,便显出了其中重量的不同。沉甸甸的像是坐了人,也不知究竟是哪个倒霉鬼被塞进了轿子里。
不过这地方人迹罕至,平时压根看不到人影。比起人,轿子里的应该是另一只傀儡吧,也不知这群东西在自娱自乐地玩什么游戏。
在两人的注视下,喜轿不停,越过他们晃晃悠悠地往远处走去。
它刚走,沈映宵和凌尘便从藏身处起身,隔着一段距离无声跟上。
这段小路并非一片坦途,中间仍旧穿插了无数变幻的阵法,他们有好几次险些跟丢。
好在跟着那顶喜轿,他们终于走对了路——远处的炊烟和房屋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快要进城了。
沈映宵的注意力被那座城镇引了过去。
刚看了两眼,一脚踏出时,地面忽的下陷,像一口漩涡,猛地把人吸了进去。
……
天旋地转的坠落感只在一瞬间,尚未作出任何反应,沈映宵便已经重新脚踏实地——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然而只是这一晃,他却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周围不再是那片树林里,他正身处一间破庙当中。
当然,树林不树林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凌尘?”
沈映宵喊了一声,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里一慌,推开门冲到院里,便想踏上剑去找。
然而雪白灵剑往空中一丢,只短暂浮空片刻,便“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剑灵嘶了一口气:“扔我做什么。”
沈映宵怔了怔,俯身捡起剑,意识到一件要命的事。
……他的灵力,竟然连御剑都做不到了。
这种修为被压制的感觉有些熟悉。沈映宵试着一挥袖袍,原本散出去能铺天盖地的药蝶,此时只剩下零星只。
漆黑蝴蝶飘悠悠地从他袖口飞出,没飞几丈便累得落下——别说散出去找人了,就连维持形态不散,都极为艰难。
“这里居然有压制修为的阵法。”沈映宵终于确认了,“上次青竹镇中的那个,只能压制合体期以下,这里居然连合体期都能压住,这到底……”
一想到合体期,就忍不住想到凌尘,一想到凌尘,不安就细细密密地泛了起来。
自从把人抓……接到洞府,沈映宵就再也没有过这种对凌尘了无音信的时候。即便途中将人放出,他也时刻走在凌尘身边,一有不对就能立刻将人收起藏好。
可如今,明明刻意走在一起,一眨眼的功夫,人却丢了。
久违的焦躁袭来,沈映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全身血液仿佛都在往头顶倒灌。
“那个人莫非早就盯上我了?这里是他专门用来抓捕师尊的陷阱?师尊人呢?他现在境界比我还低,如果那些人支开我对他动手,他……”
剑灵被他的一连串思绪吵得头疼,只得打断:“你先别急,这未必是陷阱——若真是陷阱,周围一定早有埋伏,哪里还有空让你慢吞吞地御剑试药蝶?
“而且严格来说,刚才踩到阵法的人是你,走丢的也是你,你师尊当时还拉了你一把,只是你消失得太快,他没拉住。”
不管丢的到底是谁, 沈映宵现在满心都是把人找回来。
听剑灵说,他跌进来时,凌尘还在林中。沈映宵于是想回树林找, 可放眼望去, 远处茫茫一片树影, 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来时的方向。
犹豫片刻,沈映宵离了破庙, 打算先围着外城绕上一圈:这座城极可能与魔种相关,凌尘见了不会不管,如果他离开树林往城里走, 自己或许能在半道与他相遇。
沈映宵于是收好剑, 往稍有人烟的地方行去。
……
本以为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城镇, 气氛和居民都会十分诡异,谁知走着走着, 沈映宵却发现这里满是寻常集镇的生活气息。
这让他一时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只是在普通的外城散步。
可能换了身衣服的确管用, 平时他用分身一身黑衣走在路上, 又戴着面具, 鲜少有人敢同他搭话。如今穿了身白的, 倒是有热情的小贩笑眯眯地招呼他。
沈映宵看了一眼担子里草编的小玩意儿, 没有停步。他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斜前方传来一声怒吼——两个中年男人迎面遇上,愣了片刻, 突然打成一团。其中一人一拳过去,另一人的鼻血就溅在了地上。
……等等, 鼻血?
沈映宵倏地望向他们, 心中惊讶:“这是活人?”
据他所知, 那些用来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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