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起我的话。
「她说她觉得孤单,想要你陪,你有听到吗?」
「有…有啊…」
「那陪陪她有这麽难吗?为什麽听了话不听进去?」
「震惊。」菲尼斯说,从卡蜜儿身上移开视线,投向辛西亚,「她感到胜利。」
「你也是。」我转头对辛西亚,後者的笑容迅速从脸上滑落,「你有听到她说的吗?有听进去听明白了吗?」
「我…我…安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吗…?」
「我在你这边你也要讲理啊!」我说着,歪头,「你听到没有,她这麽努力,为的都是你。你说卡蜜儿需要成就、需要爬得高看得远,但你听到了吗?到头来是因为你的缘故啊。」
辛西亚的表情像被我打了一巴掌。
我转头又对沉思的卡蜜儿,「如果是为了她就要让她感觉到,让ai人孤独,这件事情很丢脸,知不知道?」
她张口要说话,但是语句卡在喉头,最後只点了点头。
「羞愧。」菲尼斯收回了视线,眼睛定在我身上,「两个都是。」
「以後好好听听彼此说话,可以办到吗?」我柔声问,觉得自己很像小学老师。
她们安静地点头,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好了,自己吵的架自己总结。」我指令。
「尴尬。」
菲尼斯说,於是我放下装了辛西亚鞋子的提袋,转头就向着楼梯间走。
某部分的我很担心一离开她们又争吵起来,但是我想两个成年的nvx,只是对这段感情有着盲点,被点明的以後不该是这样子不明究理的。
我边下楼边听见她们合力把行李箱抬回屋内的声响。
「我想你又救了一段关系。」
菲尼斯在我们踏上马路时抬头望着她俩的家的方向,转头告知我。凭着她的感觉我知悉了一个没办法目睹的故事结局。
「我想也是。」
「你也太有自信了。」菲尼斯吐槽我,一脸平静地走在我身边,丝毫不像刚目睹完一场争吵的人。
「我不是自信,是对你有信心。」
我说着,努力不想对她露出太多表情。
「我相信你说的真ai。」
菲尼斯说她看得到箭,当初她交给这两人的箭都还在。
辛西亚是真的被我说服离家的,今晚没有弄好,或许我会真的拆散这对ai侣。但我太相信产生了交集的两个人不该就这样被分离,如果相ai那麽她们不会轻易的离开彼此。
不过我没有意识到,我说出口的这两句话若跳脱了ai神的剧情,有多麽古怪。
菲尼斯没有看我,自己走自己的路。
在一个混沌的睡眠里,我想到劳拉。
那是个漫画的角se,一生都是悲剧。我不知道为什麽我会想到这个角se,可能因为她必须要承受的痛苦跟她的外貌年龄都不符合、可能因为她冷淡却仍然带有温度,也可能因为她让我感到怜悯。
劳拉是-23那部漫画的主角,金刚狼的复制人,像是实验品、像是畜生地被养大。她的生命里头没有良心、没有温情,我记得我看她的故事,看得好忧郁、几乎要哭出来了。谁看美漫会哭泣的?这件事情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过。
只是我从来都认定漫画的角sex格存在於真实,劳拉真正打动我的地方在於,我在现实生活中看不见这样境遇的人、这样的悲苦,於是这种超越我能够负荷的写实,使我深深的被震慑。
我想到那gu激动…
…因为如今我的现实里头,有人的境遇与劳拉相似了。
菲尼斯。
「菲尼斯!」
我按着额头坐起身,几乎是带有习惯x地转头望窗外。
当然了,深夜的时刻菲尼斯要工作,是不可能在我的窗口停留的。我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看着半掩着的窗,g着孤独的形状。
「安。」
听见这熟悉的腔调唤着我的名,仅仅一个音节仍把它发得好听极了。
我转头,看见菲尼斯盘腿坐在床尾的地方,天蓝的眼在黑暗中像星子闪烁。
「…因为寂寞。」
我在沉默中回忆着这句话,想着菲尼斯说这话的口吻,一直到这一天都过完了,我才意识到她原来在说她自己。
寂寞。
几百年来就这一个交集,菲尼斯的寂寞,会b黑夜的天要深远辽阔。
「安,你悲伤,为什麽悲伤?」
我坐起身,爬过一床棉被,跪坐在她身前。
「恶梦吗?你的情绪起伏很大。」
我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
最後我只伸手抱她。
她只有感觉到我的悲伤吗?
我的手掌滑过她凹凸明确的背脊,微微施了点力,把她圈进了我的怀里。
拜托,感觉不到其他的也没关系,但不要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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