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跟着凑到韩默面前:“你想反抗吗?”
得益于情急之下睁开的眼睛,韩默首次看清了季袭明的模样,无限放大的五官依然精致立体,黧黑的瞳孔仿佛是黑洞,能把韩默吸进去。近得太超过了,韩默恨不得自己是鸵鸟,能把头埋进沙子里。
“睁开眼睛,”季袭明目光冷冽,“看清你的丈夫是谁。”
“我知道的,我会安分守己……”韩默整个人笼罩在季袭明的阴影中,极具压迫感的气场震慑住了韩默,他宛如落入狮口的羚羊,瘫软在床上,完全放弃了反抗,只能瞪大双眸,眼睁睁地看着季袭明朝他俯身,最后用嘴堵住了他没说完的投名状。
首次开荤的韩默没想到的是这个,韩默都佩服自己,不愧是在职场浸淫多年的社畜,竟然无师自通,对季袭明的暗示心领神会。他攥紧双手,抠着手心,试探性地提议:“以后我给你做早餐吧,你看怎么样?虽然听起来像自夸,但其实我还挺会做饭的,是真的,我没骗你!”
季袭明闻言,抬起头看向韩默,许久以后,他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来,两位新人,看镜头。”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导,韩默和季袭明的合照被婚姻生育局正式收录,电子系统加载完毕。韩默偷偷打开自己的信息页,看见家属栏里已经出现“季袭明”三个字。都是白衬衣西装裤,坐在他身旁的季袭明就是有别于他,是对方衬衣更白,自己发型太乱了,还是表情管理有问题?明明努力挺直背了,怎么感觉上还是矮人一截,韩默叹了口气,坐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
要是季袭明能普通点就好了,哪怕缺胳膊少腿呢,他都不会那么难受。小王子的玫瑰漫山遍野都是,好歹还是玫瑰,而他只是丛车前草。不能干涉对方私生活;经济上绝对独立;照顾对方基本饮食起居。好像也就这么点用处,他这株车前草沾了身上那点稀薄得可怜的血统的光,被皇室贴在季袭明家墙壁上做了壁花。想来季袭明也觉得可恨吧。平白被塞了个平凡乃至畸形的配偶,失去婚恋自由,还要和他朝夕相处。
真是可怜啊,韩默侧过头瞄了眼季袭明,男人正专心开车,丝毫没注意到韩默同情的眼神。
黑色轿车行驶到一座庄园外,季袭明按了两声喇叭,片刻后有人取下锁门的铁链,铸铜大门缓缓打开,巨大的欧式庄园展现在韩默面前。绿荫下盛开的无尽夏*,修剪规整的黄金庆典*花墙,宽阔的大路尽头是大理石雕铸的维纳斯雕塑,她静静矗立在巍峨的城堡前方,肩头的水罐不断涌出清泉。恢弘的皇室气派面前,韩默显得那么渺小,过去的28年,他如同生活在地下的蚯蚓,以腐质植物和泥土为生,在28年后今天,他钻出地面,看到了湛蓝的苍穹。
“到地方了,下车。”季袭明打开车门,对呆愣在座位上的韩默说道。
“好、好的。”韩默自知露了怯,自惭形秽地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季袭明身后进了城堡的大门。
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接待了季袭明,两人交谈了两句,然后管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实在抱歉,让两位久等,”不多时,管家回来了,朝两人微微颔首:“现在请随我来。”
城堡内部房间众多,宛如迷宫,管家带路,季袭明打头,放松下来的韩默环顾四周,他有生以来,大约是用了和试香纸类似的工艺,请柬散发着阵阵幽香,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浓郁。
“是给我的吗?”韩默不太确定地问。
“给我们的,”季袭明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读音,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丫头片子的成年礼,韩予凝要我和你一同出席。”
季袭明脸上的嫌弃太明显,韩默的心脏像干瘪的气球,悬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可怜又有点可笑。他属于是要长相有鼻子有眼没有帅气,要家境首府棚户区的老破小,继承权还只有三分之一,要能力有在社畜界深耕4年,目前小有心得,这样的配偶很让季袭明丢人吧,被无力感包围的韩默低头不说话了,他默默地拆开请柬,翻到正页——
吾家有娇女,及笄需绾髻。
菊月廿二日,诚邀贵客至。
把酒言欢里,共叙情长时。
落款是皇帝的亲笔签名,字迹龙飞凤舞,笔锋遒劲有力。短短30字,透漏了王座上的帝王对幼女的宠爱。
“我还是不去了吧,”韩默在打退堂鼓的时候最有勇气。与其在皇亲贵胄和社会名流面前被人评头论足,还不如自己先提出不去那种场合,两人都有台阶下,保护自尊还顾全了季袭明的脸面,可谓一举两得。
“明天让孙朔带你去买衣服,”季袭明自顾自地做了安排,甚至没听清韩默的拒绝,他侧过头,看向瑟缩的韩默,“你说什么?”
韩默被季袭明的“质问”吓得正襟危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迅速消弭:“没什么。”
“孙朔不行,”季袭明脑子浮现出壮汉的形象,肌肉比脑子发达的家伙,搬搬行李还行,陪人买衣服还是算了,指不定把人往潮牌店带,出来的时候两截脖子能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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