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出声, 一部分席氏族人认为这是默许,冲得更起劲儿了。
这些人原本私下议定的人选竞争力不太行, 思来?想?去, 能把骆衡压下去的非兖州刺史席豫莫属了, 他们把远在鲁郡的席豫拉进这场争夺当?中,满以为会叫席荣席豫满意。
此时,身在巨鹿郡盯着清丈土地和人口的骆乔收到建康传来?的消息, 再对?比昨日收到的父亲的家?书, 她冷笑了一声,把信递给身旁的骆意。
骆意一目十行看完, 打开手炉,把信扔进去, 对?姐姐说:“我知道脑生反骨的是谁了。”
年前他们?收到建康传来?的情?报,言说席豫有意相州牧。
此时朝中能胜任相州牧的人寥寥,席豫的确是其中之一, 如果实在没有人选, 朝廷派出席豫倒也正常。
然, 那段时间?关于相州牧和席氏的情?报里,或多或少都带着“席氏在防备骆乔坐大”的暗示,行文遣字很隐晦, 属于看不懂的人不明深意, 看得懂的人就会多想?。
姐弟俩写信给父亲,请他去建康竞争相州牧, 除了他们?的确要拿下相州招募军队,此乃重中之重,再就是试探席氏的态度,以及他们?怀疑手里的察子出了问题。
情?报里的挑拨之意极其隐晦,加上转手了好几道,有些人自以为不会被追查到,殊不知骆意远在千里之外对?他们?了如指掌。
“看来?这是欺我年轻。”骆意轻嗤了一声,把手炉盖好,重新拢进怀里。
“待巨鹿事了,咱们?去建康瞧瞧那些狗胆包天的,竟敢看轻咱们?骄骄。”骆乔逗弟弟。
骆意歪头看姐姐。
骆乔道:“定叫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骆意颔首:“这是自然。”敢愚弄他的人,他会叫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二?人回到大帐,正好地官过来?送刚绘制好的舆图。
“幢主,按照您的要求,邯郸以南全部?划待豫州,长乐、巨鹿划入了相州。”地官把舆图摊开,又叫跟来?的小吏把抬着的箱子搬上来?,“土地已经清丈完了,鱼鳞册都在这里。”
骆乔翻了几本鱼鳞册,上面都有清丈的地官、小吏印鉴,便让人收了下去,待户曹定下交给新任户曹。
再隔了三日,长乐、巨鹿二?郡的丁口亦清点登记造册完毕,骆乔写就一封奏表并新绘制出来?的舆图一同快马送往建康。
上巳之前,奏表和舆图送到建康,掀起了巨大波澜。
骆乔、席烈联军火速攻占下定州近一半的土地,朝中不少人也迅速改变了策略——相州去不了,定州也可以,地盘小是小了些,但发挥的余地还?是很大。
可这舆图怎么画的,凭什么邯郸以南划到豫州、长乐、巨鹿划到相州!
定州呢?定州就没了?!
这就罢了,骆乔和席烈先?后送到建康的奏表上,都表示这么他们?共同商议的,根据实际情?况,如此划分是最好的,利国?利民?。
若有不服者,可到巨鹿/长乐来?当?年视察民?情?,当?面和他们?提出异议。
笑话,清丈土地、归置丁户那是户部?的事,岂能是随便两个人就可以说了算的,就算赫赫军功也不能如此狂悖行事。
朝堂上争执得十分激烈,一轮接一轮的骂战,叫式乾殿里比廛市还?吵闹,文武百官连上巳节都没心情?祓禊宴饮了,聚在一起不为喝酒,只为讨论要怎么才能制裁一下过于嚣张的骆幢主。
要制裁,不能制裁得太过,以免寒了北征将士的心,又得叫骆幢主受到教训,这个度真得好好拿捏。
席、骆两家?不是为了相州牧要撕破脸了么,从中再做些文章,最好能让两家?决裂,要没有席司徒护着,那姓骆的区区女?郎敢这么嚣张?
建康还?在争论舆图这么画对?不对?,许昌,席瞮已经发下任命的手令,任命了魏郡郡守、安阳县县令等职位,官吏们?业已启程赴任。
任命文书送到户部?备案,建康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
虽然一州刺史有权与州里中正官一同商议任命州中官吏,可你席瞮是不是太心急,朝廷还?没定论,你就派遣官吏过去接手了,你就这么缺地盘?
这话要是当?面问席瞮,他一定会答:“谁会嫌自己的地盘大。”
但质疑之人不敢明着讽刺,只能去看席荣的脸色,含沙射影一番。
席荣神色依旧毫无变化?。
那些激进的席氏族人行事也愈发偏颇,一举一动?不像是要争取相州牧,而是一心要打压骆衡、骆乔一脉官员。
襄阳席氏在朝上的行事十分割裂,哪怕是柳光庭、谢禹珪都搞不懂席荣这是在搞什么,竟是放任族人内讧。
“家?族大了,又顺风顺水太多年,总有人会生出其他心思来?。”
“害群之马!”
席荣笑着摇了摇头,提起注了半壶山泉水长颈壶放在红泥小炉上,看着儿子把茶叶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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