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担心出事?”
可华昌公主不管他说什么,就好像抓住了什么好玩的事,一个劲凑上前,对他左问右问。
“真的一宿没睡呀,看你眼圈是不是都乌了……”
余清窈趴在窗台上看得起劲,不由道:“公主还真舍得……”她回过头正想问李策是不是,忽而就在光线下看见了他眼下的疲累。
她心里微讶,忍不住踮起脚,两手捧住他的脸。
“殿下昨夜也没有休息好么?”
李策微微一笑,否认道:“怎么会,我休息好了。”
余清窈只能想到是昨夜那些动静,十分懊恼道:“都是我不好,让殿下操劳赈灾大事之余还要费心我的事……”
若她不跟来安县,乖乖留在中都,也不会让殿下还要为她的安危担心。
“赈灾是公事,你是私事,更何况对你,我是甘之若饴。”李策揉了揉她的脑袋,又轻轻抱了她一下,“去洗漱吧,我陪你用完早膳。”
李策的公事耽搁不得,余清窈心里拎得清,并没有一味纠缠他不放。
很快春桃知蓝就进来服侍她洗漱梳妆。
他们的早膳就是两碗清粥,佐以两碟小菜,外加一笼馒头。
因为是庄子上的厨子一锅煮的,还要考虑到病患的忌口,因而很清淡。
余清窈和李策都是不挑的人,能吃饱肚子就可以了。
等到两人用完早膳,李策走出了屋子,福安趁机走上前给他禀告昨夜的结果。
“……那破庙不等人走近就烧着了,火苗蹿得很快,根本没法接近……”
“那人呢?”李策望向缓缓升起的太阳,微微眯起眼。
福安道:“等到火灭了,从里面挖出了几具尸体,都成了黑炭一般,难以分辨模样,身边也只剩下几块烧成团的令牌……”
都结成团,自然毫无作用。
“不过,我们的人的确是追着应峥去的,他身边是有几个接应的人,这段时间还经常一起行动。”
对于应峥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不多,只有脸上的墨字以及那双比寻常人更浅颜色的眼睛,但是大火一烧,只剩下扭曲变样的干尸,就无法辨认。
“知道了。”李策神色平静,顿了一下,又吩咐:“叫载阳不可离开王妃身侧半步。”
余清窈漱口,又洗净了双手,春桃还用玉片给她挑出了一抹香膏敷在手上,让她慢慢用手温化开,直到皮肤吸收了那保养的香膏。
在精致养护这方面,春桃要求极高,对她是就差盯到了头发丝。
知蓝和她都是遥城长大的,可没有金陵里的贵女那么细致讲究,因而春桃只能努力将她照看得更细致了。
等到手干了,余清窈就迫不及待提起裙子出门,正好撞见李策朝她走了回来。
“我还以为殿下已经离开了。”余清窈松了口气。
李策朝她微笑:“我是来告诉你,昨夜西边一破庙里生起了一场大火,那个混入庄子的人也烧死在里头了。”
“烧死了?”余清窈愕然。
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就好似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叹生命无常。
即便是她挥之不去的心魔,生死也只在一瞬之间,轻轻松松就会被夺取。
李策柔和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犹如温风解愠。
“所以日后你都可以放心安睡了,不用再担心。”
余清窈缓缓眨了眨眼睛,对着他翘起了唇瓣,软软应了一声,就道:
“殿下快去忙你的事吧,我现在都好啦。”
李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留下一句晚上归的话,就带着人走了。
直到走出庄子,李策那张张温笑的才慢慢重归凝重。
福安为他牵来了马,见状就道:“殿下可是还不放心?”
李策回眸望了眼身后的庄子,“只留二十人继续追查有关线索,其余人都回来,守着庄子。”
余清窈瞥见一旁的载阳竟没有跟上去,奇怪道:“你不跟着殿下么?”
既然那人已死,那之前留下要保护她的载阳也就没有意义了,余清窈还想催促他跟上殿下,去保护殿下才是。
载阳呆了一下,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转了一圈,想起福安的叮嘱,连忙用手一捂肚子:“哎呦,今日肚子不舒服,不想去了。”
“这护卫当成你这样,还真够矫情的……”春桃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
“那……要不要找裴院判给你扎几针,他医术很好的。”余清窈却不疑有他,反而热心关心起来,“肚子疼也不是小事。”
“……”载阳闻言,立即放下捂住肚子的手,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啊,裴大人还有那么多病患要看就不麻烦了……我们当护卫的皮糙肉厚。用不着扎针,过一会就好了。”
春桃挑剔地打量他道:“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载阳也是脸皮厚,不怒反笑:“是是是,我偷懒我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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