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难穿着件暖黄色毛衣,盘坐在地上被因果扣上卡其色的项圈,正中央还挂着金色的骨头牌子。她只穿了件黑色加菲猫毛衣,因为是忠难的尺码所以很大,大得可以当连衣裙穿,下面露着一双纤细的腿,半跪在地。
他目视着她圆领上的锁骨,手不自觉地摸上她那冷在空气中的赤裸的腿,环上去两手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双腿都握在手里,细得不像话,轻轻一折就真断了,不是比喻手法。
“我们来‘开会’吧。”因果没管他的手放在哪儿,扣完项圈就顺着跪姿坐了下来。
他恋恋不忘地松开了手,往后靠在床沿,盯着她掉下肩膀的毛衣而露出的一片风光,因果随性地拉上了毛衣,但随之而来的是圆领往下坠,狼藉一片,旖旎非常。
下面硬得快炸开了,被锁在那小小的笼子里,还得保持面上从容不迫,一呼一吸之间目光每触到一片完整的肌肤都好像能烙下一个吻。
“谈什么?”
“共通梦。”
忠难突然笑出声,“现在才来?”
因果一拳头砸上他的胸口,他故作受伤地捂着被她打的地方。
“我或许可以承认那些是梦,因为我在此之后觉得模模糊糊的,并且在醒时认为那些事我应该做不出来。完全符合,我以往做梦也是如此,像我在梦中是一只蜜蜂在采花,我并不觉得那很奇怪,但我醒了才想起来我是个人,”她娓娓道来,“可是几乎完全和后来一天重合,这又该怎么说?”
“你没听过预知梦的说法?”
“真的假的,唯物主义无神论大学者,你信这个?”
他耸了耸肩,“没办法用现有的知识解释的现象统统交给迷信。”
但因果还是不能接受,“预知梦加共通梦,这可以被抓去人体研究了。”她垂着脑袋,又说:“我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你好好想想,”忠难伸出手,将那骨节分明而白得透彻的手摊开在她面前,青筋布在他表皮之下,是蜿蜒的河水,土壤下的根,“你觉得以你的力气,两下能砍断我的手吗?”
因果盯着那只梦中被她砍下的手,咔哒咔哒地咬着指甲,眼珠转了转,又想生气又气不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现在呢?”
“什么。”
“现在我们在做梦吗?”
忠难看着她求知欲极旺的脸,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天真的年纪,回到那个对世间万物都如此好奇的时分。
“在梦里一般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说,“你要真想确认,就想想你真的想杀我吗?”
因果毫不犹豫:“想。”
他像是被虚空打了一记锤,把上身凑过去贴近她坚定的眼睛,又问:“那你想吃我吗?”
她被这双深邃中吞下万物的眼睛凝视,但她不会掉进去,更是直面深渊,在犹豫了两秒后吞下一口唾沫。
“想。”
一个字犹如石块砸向井底,哐当一声,忠难撩起额前的发,往后坐直了身子,由着那些碎发零零散散地往下垂,他开始下意识去摸曾有过裂痕的颈,往下摸到曾被她咬却没咬下的肩膀,朝着天花板上叹气:“坏了,还在做梦。”
“为什么?”因果歪着脑袋垂在又往下掉毛衣而裸露出来的肩上。
“你不是说梦里那些事你做不出来吗?”他低下头来,与因果平视,“你能做出来吗?现在,把我杀了、把我吃了?”
她目光炯炯,忽地凑近了几分,他居然也有朝一日对因果的双眼产生恐惧的情感,但她靠近,又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吸引力,他被左右两堵墙围堵,无处可逃。
“试一下就知道了。”她突然站起身来,忠难看着她转身去打开卧室门,朝着厨房走去。她几乎没有任何停留,把菜刀从刀具盒里抽出来就往外走。
他见因果提着菜刀踏着他那双老鼠耳朵的拖鞋走回来,身上穿着连衣裙似的加菲猫毛衣,袖子长到把菜刀都遮了一半,她走回到忠难面前,亮出那刀身来,像是面前只是一把刚洗完的芹菜,接下来就要剁掉叶子直取茎。
“手。”因果命令说。
镜子般的刀身映着他从容不迫(也许)的眼,将手似某种物品般交付于她面前。
“因果,是梦还是现实先不论,”他总觉得自己伸出的手有些许颤抖,可又摸不清这来源于兴奋还是恐惧,“无论在梦中还是现实中,正常人都不会去吃人。”
她的手摸上他的伸出的手腕,摁在那河流青筋上,他被这带有色情意味的抚摸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眸望见她的眼,当真是对着食物的眼。
“你觉得你正常吗?”她反问。
忠难败下阵来,他看着握在她手中的菜刀,被他洗得格外锃亮,悬在他手臂之上,像断头台的铡刀,要等到行刑时分才会落下。
“不,你别想偏离问题核心,”他又亮起目光,“重点在你为什么想做这件事。”
因果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刀一直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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