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门,里头空旷无人,将水果放置床柜,手背抬起,掀开透光的床帘,两张病床都空空荡荡,白降转身小心推厕所门,确定真的没人在。
紧张的神经松一松。
踏出病房,果断上楼先去文远那儿,还没靠近,就听到屋内谈笑声,随后看到了不知道的以为在聚会的一大群同班同学。
她刚要找的龙以明,赫然坐在房中间位置的轮椅上。
“呦~,小嫂子来了。”许贯众一拍同桌文远的大腿,眼神从白降身上瞄向文远,全是嬉笑的意味。
她跟文远的关系,班上的人都知道,徐贯众是他同桌,也是之前一起去ktv被困的男生之一。
白降弯起嘴角,没有说什么,看着文远挂着的点滴,坐到空出来的座位,离床边最近的位置。
被王香附收养这么多年,她在家主打一个脑力活动参与者,用奖学金、比赛奖励、三好学生来回报王香附的养育。
伺候人的活,她做不来,安静坐着听一帮人的对话。
位于床尾离她距离最远的龙以明,总是话题的中心者,白降看着他白色绑带围绕了一圈的右小腿,意识浅浅游离。
“老师,上课的时候真的对不起,右手就是没抓稳,让箭滑出去了。”聊到龙以明的伤口什么时候好,徐贯众抓着后脑勺的头发,十分抱歉。
“没事,你们班主任大题小做了,不过幸好才教到冷兵器的课,万一是子弹,老师下半辈子就要靠你养了。”龙以明笑着将事情,轻松翻篇。
“养你肯定轮不到我,班上女生不知道多少都愿意,还要排队呢!”徐贯众口无遮拦,刚想抬手指人,抢先被最近的课代表给揍了。
整个病房欢声笑语,白降却觉得面前一幕幕,像在放电影,没有真实感。
直到快到饭点,同学们才一起回去,一下子,病房里只剩下两位病人,白降,还有文远的同桌徐贯众。
“你的胳膊上怎么了?”
看到徐贯众拿来医院分发的病人晚饭,白降在意了很久,摆着文远的饭菜,随口问道。
“啊,这个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医生说筋脉啥原因来着,我忘记了,不是什么毛病。”徐贯众掰着胳膊外侧的肌肉,上面曲曲折折爬了一条乌黑的细线,像纹身。
“虫族在人体内下虫卵,有种隐蔽方式,便是将卵藏在人的血管内,随着血液流动,不易被查出,慢慢大了,滚不动了会堵塞身体不大重要的管道。”
龙以明用筷子,轻轻戳了戳饭菜。
“老师,你不要吓我!”
他裂嘴一笑,望向自己学生慈祥又温柔,“这种隐藏方式,有个很简单粗暴的法子可以检测。”
“老师你认真的?什么法子?”
白降看徐贯众吓得发白的脸色,与男人的笑,形成鲜明对比,龙老师好像有点恶劣,有点坏。
“用针或刀,挑破一点就可以。”
说这话时,文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后,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白降头皮心虚地一紧。老师真是好样的,一句话,敲山震虎,把三人都说紧张了。
“疼……疼吗?”
“不疼。”龙以明很肯定地摇头,目光转向白降,对她说了今日鱼,盘踞在屋顶一角,每一条触须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珠,十分骇人。
在那章鱼右上方,还有一头黑色的巨型蜘蛛,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是两头大虫还对峙。
“老师?”白降疑惑地小声喊出声。
“老师……”
喊完又抓抓右下颚,现场混乱,脑子也异常混乱,他们一群人又被警戒线推到了更远的地方。
白降本想留在原地,但被手劲大的王香附拉出人群。
“这地儿不安全,咱们赶紧回家,你怎么在隔壁小区?”王阿姨一边拉人远离,一边念念叨叨。
快走到斑马线,白降一个使劲,挣脱了王阿姨的拽拉,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严肃道:“阿姨,我有事情。”
转身不等人询问,兜着一身湿衣服跑向小区的另一个入口,且随时关注着头顶两只巨怪的动向,警戒线越拉越后退,派遣过来的人员也逐渐增多,各个路口通道全被封死。
“白降!”
她一回头,瞧见被拦在路对面,跟她跟得气喘吁吁的王香附,心底微沉,她记得很清楚,阿姨已经死了。
所以白降毅然转身,往前方的人群走去,挤到尽可能近的位置。
砰砰砰,楼栋顶部物件砸落在地的巨响,百米之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盘踞在屋顶的章鱼,扬起触手卷住最近一只蜘蛛脚,立刻翻卷,残忍地掰断了对方的腿,随手扔下下边,又砸出类似爆破的声响,同时发出阴森的鸣叫。
蜘蛛疼得跟着嘶吼,直把地面附近的人,搅得头疼耳聋。
居民楼的屋顶不断损毁,在两只巨怪的争斗中,逐渐变得残破不堪。远在头顶,有几架直升飞机,正在紧密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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