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背影,心底堆积着一万个闷闷不乐。
郑商名义上是叫人来讲戏,可等蒋一木走到自己面前,他便毫不避讳地伸手摸了上去。蒋一木像遭了贼一般连忙偷摸打量着四周,可又在肌肤相触的一刻,如含了一大颗糖一般直甜到了心里。
“你跟那个杨曼曼很熟?”放开蒋一木后,郑商问,语气里有些酸酸的味道。
“还好吧,她也是电影学院的,是学妹。”
“哦,表演系的吧,是你的学妹。”
“唉,你总分得这么清干嘛!”蒋一木又想到自己第一回跟郑商有亲密接触时,他就说了相似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没有,”郑商转过身跟附近的制片人说了几句,又扭过头看向蒋一木,“今天有好几个演员一起杀青,等会儿剧组一起吃个饭,你这刚从医院回来,要不先回酒店?”
蒋一木自然不答应,他的内心也很反感郑商总这样,将自己划在了一个圈子之外。三言两语,郑商也没再坚持了。
酒店附近的夜市大概是这座小城最喧闹的一片区域了,但受制于气候,夜市在这个月末关门将会调整休市时间到十二点了。郑商很喜欢这里,初期取景时他就一眼相中,本来计划剧本后期的一场戏在这里拍摄,但自从电影正式开拍每天忙到精疲力尽,倒是没机会再来这里了。
此刻,郑商手里正拿着个不大的相机,自打进来之后快门声就一刻没停过。
“小蒋。”郑商低声叫了蒋一木,男孩刚转过头,就听到一声快门声音。
“你在拍我呀?”蒋一木凑到郑商旁边小声问道。
“嗯。”
“给我看看?”
“胶片机,洗出来再给你看吧。”
“好吧……”
郑商很喜欢拍照,风景或人像,但拍摄时他很厌恶那些千篇一律的模特,更偏爱随意地拍下生活,记录那些活力与美好。按下数次快门,他就此留下了自己眼中蒋一木的定格。
那天末了大家都喝了不少,唯独蒋一木被郑商死死按住滴酒不沾,变成了那晚最清醒的人,他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看着人们在酒精的催化下剥掉束缚表现出最本真的一面,千姿百态看上去万分有趣。而身边的郑商大概酒量很好,脸只是微微有些红,桌下握着蒋一木的手格外得紧。
“累了就先回去。”郑商附在蒋一木耳边轻声说着,此刻已经接近两点多了,一大桌人边撸串边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不。”蒋一木果断摇头。
“那我陪你一起先回去。”
“好!”蒋一木雨过天晴。
郑商起身跟制片人打招呼自己先走让他帮忙招呼,蒋一木不好意思跟郑商这么同进同出,过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门外寒风不断刮着,这个时节的深夜实在有些凉了,郑商抱着胳膊站在门边正等着他。
“走吧,你没喝酒你开车。”
郑商将车钥匙扔进了蒋一木手中,男孩思索了几秒,这一切是不是郑商早就计划好的。
“有驾照吧?”
“有。”
“老司机吗?”
“驾龄两年。”
“不会把我带沟里吧?”
蒋一木哈哈直笑。
上了车,蒋一木刚落座,郑商就靠了过来,还未能准备好,激烈的吻让人近乎窒息。
本有些冰冷的空间瞬间变成了烧热的夏日午后。也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郑商才终于将他放开。两个人都没说话,鼻尖稀薄的空气终于逐渐回浓,他们都气喘吁吁,好似还在回味。
“走吧。”郑商伸手呼噜了一下蒋一木的头发,男孩嗯了一声,身体里装下了满心的甜蜜。
郑商拧开了车内的音响,那里面是他上次放进去的一张cd,接着上次继续播放着那首他很喜欢的歌。
张三的歌。
凌晨三点,望着身边爱人,酒劲儿上来了些,郑商跟着歌曲哼唱着,目光变得朦胧。但同时,又真实地觉得,自己似乎终于找到了久违的脚踏实地的归属感。
那到底有多久了,他也记不清了,但他知道,眼下一切,平淡而幸福。
郑老师的私人辅导让蒋一木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在演技上的迅猛进步——如果说从前在学校课本里实践课堂上学到的更多是基础的理论和大众化的表演,那么郑商教会他的则更偏向于导演积攒下的经验与“独门绝学”。
由藏于心中多年的仰慕者转变为亲密爱人,蒋一木没跟郑商聊过这档子狗血剧情,只是极真诚地表述了自己对于郑商过去与现在作品的热爱。一切混乱的情绪也只能由蒋一木自己去消化,但调整心态这事并不如设想那般简单——作为粉丝能远观即已足够,不用去纠结郑商性格里的另一面,欣赏作品与皮相就好。可等亲密关系更近一步,更多索求理所应当,便难免不会为他的强势与淡漠而难过。郑商很忙,这事蒋一木知道,郑商对待工作极为认真苛刻,这事蒋一木也再清楚不过,可知晓所有事情,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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