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蒙蒙地透进鲛纱帘幕时,沈怀夜就醒了。他有些意外,本以为昨夜是睡不了的,毕竟yu痛灼身,可是却不知不觉睡着了,还一夜无梦。
多少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好觉了?
他数不清了。
垂眼看怀中睡得两颊生粉晕的洛晴羽,他忍不住笑起来。
他想起身,怀中人却攥紧了他的衣襟,还皱起了眉,很不安的样子。
他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脑,一手解了领口的扣,脱下了睡袍裹在她身上。
她感觉到他清逸的木叶气息围绕,皱起的眉舒展开。
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羽多睡会儿,哥哥先起床了。”
她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
沈怀夜亲了亲她的眉心,起身放下了羽曼床帐,把一室清光挡在帐外。他穿了一袭便袍开门,对门外躬身待命的仆婢道,“九小姐睡醒前都不要进去打扰。”
说罢往霁霄苑的偏院去了。
偏院中的树与这满园樱树不同,是高大的槐树,玉雪槐花在暮春的晨光里摇曳,槐香四溢,沈怀夜的脸se却森冷。
偏院主屋的门开着,齐嬷嬷坐在屋中高椅上,面se疲惫,像是一夜未眠。
沈怀夜走进主屋,冷声道,”我让你照顾好拥月,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她是沈家九小姐,不是妓院养的瘦马!”
齐嬷嬷叹了口气,起身道,“二十天以后的族会上,你不肯做克si手足的五州天命之主顺应预言,那就需要给长老堂一点好东西。b如,在族会上和盘托出你在晋国天南的计划,宣布把九小姐嫁给汀州越家的家主越溟,汀州越家控制着晋国天南的越家遗族,让越家做沈家嫡脉的姻亲,天南起事的把握大增,长老堂也不至于再强压你了。你知道越溟喜欢九小姐这样的少nv。”
沈怀夜怒道,“我知道越溟后院埋满了小nv孩!谁告诉你我需要用nv人来对付长老堂了?”
齐嬷嬷垂下眼,“公子心x高洁,自然不会做这些事。夫人留老身在公子身边,就是不想脏了公子的手。”
沈怀夜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收拾一下东西,中午就启程回鹭州吧,我不需要不听令的下属,你是母亲留下的也不行。”
齐嬷嬷脸se白了,急道,“公子,你不在的这十日,九小姐遭遇的下毒手段数不胜数,老身如果走了,你能护得住她吗?”
沈怀夜冷声道,“族会之前霁霄苑闭门谢客,许出不许进,我会待在她身边。”
他想转身走,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抢走了她什么东西?”
齐嬷嬷叹了口气,从身后的沉香柜中取出一把刀和一根项链,“鹭州苍雳大师用天外殒铁竭尽毕生心力打造的绝风刀,你竟送给她了……”
沈怀夜接过刀,冷笑,“我送我自己的东西用不着别人同意。”
齐嬷嬷摇了摇头,递给他那根项链,示意他看那链上的狼头挂坠,“这是极北雪原狼王家族的信物,公子问过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吗?“
沈怀夜端详着金刚石雕成的剔透狼头,皱了皱眉,随即道,“不劳你多心。”
他把狼头挂坠收进怀中,却听齐嬷嬷又道,“我检查过九小姐的身t,她下腹受过箭伤,似乎已经伤到了胞g0ng,不能有孕了。”
沈怀夜一顿,沉默了一阵,道,“弑渊卫会护送你回鹭州。沈燃星现在还在南洲海上跟海盗鏖战,他到天南之前,我在天南的布置不可泄漏,哪怕是对我的母亲。”
齐嬷嬷瞪大了眼,“那公子该如何在族会上跟长老堂交代?”
“那就不劳嬷嬷费心了。”沈怀夜深邃的眼中沉静而y森,露出了几分五州之主的莫测来。
齐嬷嬷一声叹息,“好,公子长大了,老身也该走了。公子保重。”
沈怀夜颔首,转身离开了偏院。
这是在他身边二十年的老人,是武道和用毒的高手,从他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他,可是她效忠的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生下拥月后就因为受不了沈家的g心斗角,抛夫弃子回了在鹭州的娘家。他母亲的家族是鹭州豪门,他母亲出嫁前受尽了家族宠ai,她的家族自然会接纳她。只是,他自从母亲离开后就从来没有收到过母亲的消息,齐嬷嬷只会把他的近况告诉母亲,却从未告诉过他母亲的情况。他试过用弑渊卫去查,一无所获。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主院,见他的屋子还关着门,仆婢们沉默地守在门口。
他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挑起床帐,看到洛晴羽跪坐在床上,抱着他清晨起来时脱下的玄se睡袍哭得发抖,小脸上尽是泪痕。
他惊讶道,“阿羽怎么哭成这样了?”
洛晴羽ch0u噎道,“哥哥不在了,又是阿羽一个人了……”
沈怀夜抬手擦去她的泪,“哥哥只是出去了一会儿,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好不好?”
洛晴羽抬起泪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道,“哥哥去哪里了?”
沈怀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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