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兔的直播频率明显下降了。
自己的情况过于复杂,对做情色直播的事羞于启齿,他不知道这么肮脏的自己是否还有资格站在程虎的身旁。
不做直播的时候,他大多靠着幻想来缓解,但远远只是饮鸩止渴,身体上的焦躁无法被很好地抚平,以至于就连信息素都开始紊乱。
这么放任下去将会非常危险,可能会随时随地发情,甚至影响到身体的正常机能。
“荷尔蒙紊乱。”主治医生拧着眉,翻了几页病历,缓缓抬起头认真盯着迟兔的双眼,“你之前明明维持得还不错,病情的进程也得到了缓解,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眼下这组数据已经是这几年最差的了,迟兔咬着唇,默不作声。
和迟兔打了几年的交道,主治医生也摸清了他的脾气,看上去软软糯糯的,实际执拗得要命,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撼动他的想法。治疗心理疾病没有捷径,若病人不愿敞开心扉,不论再好的治疗方案也药石难医。
“你真的想好这么做了吗?”医生揉了揉眉心,又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给你说过这种药的副作用,它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治本,还可能导致严重的发情热。甚至再进一步连抑制剂都会失效,我依然是不建议你服用的。”
“我都想好了。”迟兔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应当是反复斟酌后的决定。
医生也不好再坚持下去,只能依着病人选定的方案开方子。
“行吧,我先给你开一个月的药。一旦你的身体出现什么异常,及时和我联系。”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医生,心理疾病大多时候还是需要病人自己走出来,“我还是那句话,建议你找个固定的配偶,标记有助于荷尔蒙的稳定,对病情有好处。”
迟兔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知道医生是好意。但他已经不再抱有幻想还能找到配偶,不仅因为出于对人类的不信任,还因为自己这样不堪的身体和残破的灵魂,就如同阴暗角落里的虫子,根本不配被爱。
离开医院,迟兔拖着灌了铅的身体,脑子里空空的,安静地游荡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身边的喧闹与他毫不相干,仿佛徘徊的孤魂。直到好像听见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才回过神,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到了工地门口。
“迟兔!你来了!”
一见到程虎那张明艳的脸,压在迟兔心头的沉重包袱似乎都轻了几分,就连他自己也未觉察嘴边不知何时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
“你不舒服吗?”瞥到迟兔手里那只印着医院logo的塑料袋,程虎担忧地问到。
“只是普通的感冒,睡一觉就好了。”迟兔将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可依然掩饰不了他难看的脸色和有气无力的声音。那副样子直叫程虎心碎,让他只想抱抱迟兔,又怕吓到迟兔,刚伸到半空中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对了我今天发工资,我请你上馆子!”知道迟兔一定会拒绝,程虎立马又加了句,“就当是你平时照顾布丁的回礼。”
“主要是布丁想吃,给布丁加餐!”
程虎瞪大眼睛和布丁一同期待地看向自己,让迟兔有种同时养了两条大型犬的错觉,恍惚间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很快!”
迟兔刚想让程虎不用这么麻烦,话才到嘴边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又一盏茶的工夫程虎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出现在他面前。
“是不是有点怪?”程虎很少穿这样正式的衣服,他局促地挠了挠头。甚至不敢直视迟兔的眼睛,见迟兔不吱声,立马就打起退堂鼓来,“我还是觉得别扭,要不我去换了吧。”
“别换!”迟兔连忙拉住程虎外套的下摆,红着脸小声说,“我意思是不用麻烦了,这样挺好的……”
一点都不突兀,或者应该说很帅。修身的设计,完美勾勒出程虎蕴含爆发力的肌肉曲线。明明应该是beta却有种与生俱来上位者的气场,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一样。两人并肩漫步在街上,中间隔开一狗的距离,不妨碍迟兔频频侧目偷看,就连路上的行人也忍不住盯着程虎多看几眼。
只可惜那套优雅的西服很快就没有了发挥的余地。整条街上没有一家高档餐厅愿意接待宠物,吃了闭门羹的程虎无奈之下只能领着迟兔来路边的大排档。
“抱歉啊,怪我考虑不周,只能委屈你吃大排档了。”程虎抽了张桌上的纸巾,卷起袖子将迟兔跟前的凳子细细擦拭过后才引迟兔入座,自己则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去,“下次再给我个机会请你好好吃一顿。”
“这里就挺好的!”迟兔放松极了,在这住了那么久,他都不知道附近有这么接地气的夜市,每个摊位上都坐满了人,欢笑声不绝于耳,锅子翻炒时飘出的香气都让他食指大动。对他这样每天两点一线的乖宝宝来说,算得上是新奇的体验。
见迟兔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生气,程虎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这家店我常来,味道能打包票。”他将简陋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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