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檐清的胳膊,只知道两人一同向下坠去,仿佛坠入无边深渊。
“宿主,宿主您醒醒啊!呜呜呜呜~系统还没活够呢,您不能死呐……”
“宿主——宿——”
他悠悠转醒,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皮,眼中像是下过一场茫茫大雪,过了好半天才看得真切。
“哭什么,我还活着呢!”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嘿嘿嘿。”朱缇用袖子擦擦鳄鱼眼泪,它这一顿猛嚎终于是把宿主给叫醒了。
棠陆定定神,向上看,绣着龙凤呈祥的芙蓉暖帐拢着袅袅烟篆,上系自然垂下的金流苏。
向下看,鸳鸯薄被撒满干桂圆瓜子花生红枣。
向左看,半寻丹朱漆绘落地折窗紧闭着,窗台上摆满双喜糖。
向右看,wc!
好大一张鬼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吧您!”棠陆抓过桂圆干枣塞他一嘴,一只手擒住对方双腕,倏然翻身跃起,抄起梳妆台上的牡丹花簪,尖部直指小鬼颈动脉。
“该害怕的人是我,你叫什么?”
小鬼吓得腿抖如筛糠,在棠陆的死亡凝视下,含着枣子口齿不清道:“小的叫村花。”
“谁问你这个?!”
“娘娘娘……”
“别叫娘,我纯爷们,也没这么大的儿子。”
“娘娘饶命啊——”
这话落到他耳朵里,像是一颗火星落到干柴上,腾的一下火苗蹿了两米高,从他脚底下直直烧到脑瓜顶。
他脸黑胜过陈年老锅底,手上的力度也加了几分,“我再说一遍——小、爷、我、男、的!”
“大大大人饶命——”
“你若听话,我自然会饶你一命,若是不听话,”棠陆阴恻恻地笑道:“我便把你制成血滴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凭他这三脚猫功夫当然制不成,好在小鬼胆小人傻,棠陆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把他唬的团团乱转。
“小的听话,全听您指示。”
“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这里是鬼王桀的长乐婚房。”
“我们是来和你家鬼王霸成亲的?”他嘴角向下一撇,目光不善,师尊明明是他的攻略对象,怎么就这样被鬼抢了去?
是不是好病不发猫,就当别人是傻子啊,攻略对象被鬼抢走了,他还怎么回家?
他的空调wifi西瓜,葛优同款沙发!
“和我同来的那个漂亮仙尊被关在哪?”
“漂亮仙尊?大人指的哪位?”
“哪?!位?!”
“您别生气唔……”
棠陆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被抓来的有很多人,个顶个漂亮非凡?”
小鬼点头如捣蒜,动作太大导致簪子差点刺入皮肤,他腰背肌肉一紧,瞬间不敢动了。
棠陆把簪子拿开些,“鬼王在……”
他话未说完,村花竹筒倒豆子坦白,“出门左拐三百米,继而向右拐两百米路过飞廊,在西南方向过石桥,最南边的雅舍是王上的书房。”
“呵,算你识相。”簪子从村花脖子上移开,当啷一声扔回桌面。
“大人这是打算?”
“能打算什么,我又不能害他,不过是看他周围有那么多哥哥姐姐相伴,比我好看,又比我能说又比我会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像我这种资质平平容貌不出奇嘴又笨的人,岂不是竞争压力很大。”
他摊开手,耸耸肩,一脸“我喜欢的人不会喜欢我,我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看他这么说自己,村花小声嘟囔:“有一说一,大人的容貌是顶尖的。”
棠陆装作没听到,继续说:“如果我不去主动找他,费尽心机故意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如何能得到王上的心呢?”
得心,呕……
“你也看见了,他宁可在书房和那些哥哥姐姐吟诗作对寻欢作乐,也不愿来瞧瞧我,新婚之夜让我们独守空房,想来我们只不过是王上后宫里凑数来的。这辈子都得不到王上的关心和喜爱,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悲痛呢。”
村花点点头,感同身受。
他原本叫“施煜”的,自己温暖光明也能照亮别人,可娘亲说他不配这么美好的名字,更不配和父亲一个姓,把他的名字改成了“失煜”。
再后来,娘亲说贱名好养活,索性叫他村花。一传十,十传百,同村的女孩子指甲都快把脸刮破,男孩子成群的,离老远看见他便拿石头扔。
几百年过去,事情的细枝末节早已记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被邻家孩童推下池塘淹死的。
“可仙君若是离开床超过半个时辰,床下的机关启动,这间屋子会爆炸,住隔壁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棠陆眉梢抽搐。
这是什么鬼畜的设定?
“人在深宫,诸事身不由己,有个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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