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的灵宠,是他的玩伴;但对关雎而言,那只是储备粮,是他快饿死时充饥的粮食。
“切~师弟你好无聊。”令狐桀戳戳他的脸,百无聊赖感慨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举止没有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虽然从前他的小师弟也会流里流气地说些一本正经的话,叫他碰不得。
最近,那种有意无意的疏离感愈发增强。
就算他受重伤,他的小师弟也不会来看他一眼,只有他刨根问底时,他才极不耐烦说有问这个的时间不如勤加修炼钻研书本。
明明他从前甘愿花费三个月时间为他寻果子……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像“师弟”和“师兄”,在这冷冰冰死硬呆板的名称背后,曾经甜言蜜语追着他夸的小哥哥不见了。
那个即使不喜欢也不说出来,唯恐他伤心的人,很明确地表达着不满。
骂他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做的菜不好吃,背的书不流畅,还说以后没事不要来烦他,人长大了总要有点私人空间。
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小公子当然赌过气,但结果往往是发现如果他不去找他,他的小师兄真的会不要他。
去找了,也有很大几率被拒之门外。
他怀里抱着亲手做的面条,坐在关雎门外的台阶上,脸埋在臂弯里,靠墙睡着。
夜寒露重,令狐桀打着哆嗦冻醒后,面条已经坨掉,他含泪挑起面条吃掉,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做的东西这么难吃。
原来他没有小哥哥夸的那么好,他一直很差劲很差劲,却被甜言蜜语蒙蔽着,为自己的“优秀”而沾沾自喜
关雎也是这么想的吧?
据顺风耳千里眼两兄弟说,关雎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牵其他女孩子的手。
他明知没有立场生气,心里的不舒服不会骗人,那种感觉好比喝下止疼散后用钝刀割肉,痛意一点点蔓延,待你发现时,心脏都已被剜出。
〖待我大梦初醒,想要抓住你时,为时已晚,靠在我身边的你早已离去,我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席上余温渐冷。〗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消失了,留给他的是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大抵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怕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伤了无数次心后,也会疼,会不甘,会迷茫,会自我怀疑,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令狐桀?
他的小师弟是他这二十年来唯一不能抓在手掌心里攥着的。
棠陆正替他哀婉着,面板上又是另一番色彩——
〖幸好我令狐桀冰雪聪明足智多谋智勇双全!〗
〖费尽心机故意和师弟困在后山幻境里不就好了吗!〗
他看过民间画本,故事的情节往往是这样的——小师妹和他的大师兄降妖除魔途中误入幻境,小师妹受***毒草割伤,唯有双修可解,于是小师妹和大师兄干柴烈火,你情我愿,翻云覆雨,酱酱酿酿……
只不过令狐桀在看话本是自动把“小师妹”代入成关雎,关雎那双风情万种桃花眼可不一看就能断定是在下边的?!
把“大师兄”代入成自己,自己这双凌厉又美得摄人心魄,攻击性极强的眼睛一看就是在上边的!
明天他就成年了,他必须要得到小师弟!谁也拦不住!
这简直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我怎么这么能聪明呢,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聪明的好,万一绝顶模样就不俊了。〗
雷厉风行的令狐桀立马往他小师弟要吃的饭里下*药,待他吃完饭抓起手腕就是往后山一顿跑。
美其名曰:师父他老人家重病,好好的突然四肢抽搐肌肉僵硬失去知觉,要和他一起去给师父采药。
朱缇:“这不是得了羊癫疯的症状吗?”
棠陆叹气,这表情,就差把“我要干坏事了”写在脸上了。
关雎不知在想什么,眼里那三尺桃花潭水冷得跟九阴玄冰似的。
棠陆点开面板,
〖不听话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乖一点。〗
但是他说的却是:“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哎哎哎,不用,师父召了门外弟子伺候他,他特意嘱咐咱们两个去采药。”
“小师哥说的可是真的,你若用这种理由诓我,师父他老人家要生气的。”
“千真万确!”
〖还真是,亲、徒弟。〗
令狐桀一脸“我就是在说谎,不过你必须相信我,若敢拆穿我,我就吃了你。”的表情,看得关雎心里跟被小猫爪子挠了下似的痒。
“小师弟,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令狐桀明知故问,捧着他脸,不打自招,“头也热,莫不是无意间中了幻境里的情毒?”
令狐桀不知道关雎体内有蛊虫,早已容不下其他毒素,认真道:“看你着实难受,小师哥我勉为其难扶你一次,走,去那个山洞里歇歇脚。”
洞内燃起篝火,火苗忽明忽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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