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弯起唇角,“那我们静观其变。”“嗯。”成府。正殿的大堂中,站着一中年男人,手中展着一副字画,正在啧啧称奇。”妙啊妙啊此等名画,竟然能落到我手里”一旁的下人也随声附和,“老爷,这画一看就很名贵啊!”成辉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倒挺有眼光。”下人嘿嘿笑着,“老爷,奴才帮您收起来?”“不,”成辉摇了摇头,“我要将这幅画送人。”下人:“这么名贵的画,您为何要送人?”成辉合上画,意味深长道:“就是因为名贵,我才要送人,去备轿。”“是”马车慢悠悠地在街上行走,目的地是——江府。而此时的江府之内。江上青抱着一个大包裹,邀功似的走到顾淮之面前,“淮之!都收拾好了,我们即刻便可以出发。”顾淮之转过头看着他,侧脸的线条柔和,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暖的笑意,“辛苦了。”“我答应你的,”江上青放下包裹,坐到他身边,习惯性地将他搂进怀里,“你都这么久没出去逛逛了,这次我们好好出去玩玩。”“好,”顾淮之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腰间的流苏。忽地,下人在门外大声喊:“大人!右谏议成大人来了!”江上青一皱眉,“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顾淮之蹙紧眉头,沉吟片刻,“上青,若他送你什么东西,你绝对不能收下。”江上青狠狠在他额上吻了一口,“放心,我心里有数。”“嗯,去吧。”江上青面无表情地去了正殿。见他过来,成辉急忙躬身行礼,“江大人”“不必,”江上青不耐烦地道,“成大人可是有事?”“在下今日得到了一副上好的字画,想着江大人好字画,特来送予江大人”江上青的拒绝还没有说出口,成辉就在他面前展开了画卷。随着画卷的缓缓展开,江上青的眼中也罕见地溢上了惊叹。这副《闽游赠别山水卷》,可是失传很多年了。他并不好古画。但顾淮之很喜欢。顾淮之也不止一次提起过这副名画,每次提起,眼中都尽是向往。江上青犹豫了一会儿,“你是哪里得来的?”“江大人放心,在下已经鉴定过了,这幅画绝对是真迹。”闻言,江上青走上前,轻轻抚上了画。看到江上青的反应,成辉便知道——他来对了。
“江大人其实不用有太多顾虑,”成辉循循善诱道,“古画不是黄金,且在下与江大人一同在朝为官,送友人一副古画,又有什么问题?”江上青沉默不语。“江大人放心,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江上青踌躇了很久。他真的很想将这幅画送给顾淮之。顾淮之一定会很开心。可是顾淮之刚才又说,不能收成辉的任何东西。江上青咬了咬牙,还是选择听顾淮之的话,“抱歉了成大人,这幅画我不能收。若成大人无事,我还要回去准备细软。”成辉脸色一僵,“江大人何必”“不送。”江上青直接转身,走向了后殿。成辉阴着脸,将画小心翼翼地卷了回去。好一个江上青!这么明显的示好,他都不同意。看来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成辉不甘心地带着画离开了江府。而这时的江上青还不知道。——因为顾淮之的一句话,江家躲过了灭门之灾。 离湛死了三日之后,新晋将军郁飞,进金銮殿面圣。同时,当场弹劾右谏议成辉受贿,指控他府中有石涛的真迹——《闽游赠别山水卷》。成辉大惊失色,在金銮殿中跪着,连着磕了七八个响头。离弘大怒,派御林军去成府,直接搜出来了那幅古画。成辉一直在给自己疯狂辩解,可离弘根本不听。“臣”成辉慌张到话不成句,“陛下明察啊!臣绝对没有受贿啊!”离弘阴沉着脸,“怎么,成大人是不是觉得,女儿有了皇子,自己便能一步登天了了?”成辉慌乱的不成样子,边磕头边磕磕巴巴地说:“臣不敢!臣绝无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啊!陛下明察陛下明察”“啧”离弘烦躁地扭过头,看也不看他。“传朕旨意,右谏议成辉贪赃枉法,押入天牢!”“是!”“陛下!!陛下!!!”成辉被御林军拖向殿外,还在止不住地喊冤,“臣不敢啊!陛下明察啊!陛下!陛下”很快,金銮殿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离弘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大臣敢为成辉说话。人赃并获,此时为成辉说话,就会被打成一丘之貉。不知过了多久,离弘才阴沉沉地开了口。“你们是不是也表面上恭敬,实则暗地里觊觎朕的皇位?”所有大臣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高呼,“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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