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内部通婚。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家,难免会有亲戚家的孩子对上眼,亲上加亲,彩礼都能免去不少。亲戚结婚生娃都不算稀奇事,更别说花儿还生不了孩子。
我突然想起我爸妈来,天啦,我爸妈不会也是什么贾宝玉跟林黛玉的爱情故事吧。我会不会有什么没被人发现的疾病,比如小脑缺失,比如人格分裂,比如智力障碍。我就说,我怎么怎么学都学不会英语,原来根子是在这儿。
不行,回家之后我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万一查出来有什么精神病,我是不是
还没等我脑补完我凄凉悲惨的后半生,门口传来阵阵响声,轰隆隆地,动静可不小。
花儿他爹回来了,还喝不少。许是心里不痛快,见到我在更是烦闷,随手就抄起放在门后的扁担,扬言让我滚下船。
花儿拦也拦不住,求也求不动。我生怕还没被医院诊断出什么疾病,就先一步被花儿他爹砸成个瘫痪。
我从船边跳下去,重心不稳,扭伤了脚。这时候还只是一阵刺痛,没多大反应,我以为伤得不深。等颤颤巍巍挪到家时,才发现右脚板已经肿成个大紫包。这时候村里的卫生室早就关了,我只好拿冰箱里的冰袋暂时止一下痛。
这一天实在是太狼狈了,我到底是冲撞了哪位大神。
隔天一大清早我就跑到村里的卫生室找叶医生看病,她说我的脚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好好休息个把月就差不多了,要想完全好透,还得听老人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叶医生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大瓶膏药,我也不知道那是啥,闻起来一股怪怪的味道。她拿勺子舀出满满一勺往我伤口上敷,淅淅淋淋的,还泛黄,我看着有点怪恶心的,脚不自觉往回伸。
叶医生见状摁着我的腿,不让我乱动,还说这药是她娘留下来的土方子,专治跌打损伤,特管用。她在一旁倒是说得高兴,手上也不知道个轻重,全然没有半分姑娘家的贤惠样儿。她哪是给我上药,分明是要把我宰了,疼得我吱哇乱叫。
听说她跟张家姑娘走得近,我平日里没事就爱调戏张家姑娘,她这会儿没准正是在报复我。
临走时,她让我连续来卫生室敷三天药,保准之后我能下地走路。她倒是还剩些医者仁心,看我一瘸一拐的模样,临时借给我一根拐棍。不是送的,得还。
就这么,我拄着拐大摇大摆地走在村里。逢人就诉苦,为的是能博得一点同情,好解决我往后的三餐。
我发现有些人的本质就是贱。我走在前头,没注意川哥悄咪咪地跟在我后头。村里的路常有坑坑洼洼,我慢悠悠地走到一个小坑前,前几天刚下过雨,坑里的泥还是稀的,我不想腿上沾着泥点子,正打算绕坑走,川哥突然出现,一把把我推进泥坑里。
我顺势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进坑里,脸朝地屁股朝天,幸好,我还知道拿胳膊保护我那吸引万千少女的帅脸,不过还是免不了塞一嘴泥。我可怜的白衣被泥点子蹂躏,白短裤被泥点子玷污,脏得简直没眼看。
我吐掉嘴里的泥,想要站起来,但左脚的痛却时刻提醒着此刻的我属于残疾人。我躺在泥坑里大骂川哥,脏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大概先前川哥以为我拄拐杖是装出来的,现在才发觉我应该是真残了,连忙上前要把我扶起来。我岂能错过如此机会,他伸手要把我拉起来的时候,我顺势拽着他的手往下拉,把他也拉进坑里。随后,我俩就在坑里打滚。
我家暂时没热水,得上川哥家洗澡。
回家的路上,我问川哥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跟花儿的关系。川哥挠挠头,眼神躲闪着,只说这是他爹要求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保证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操花儿,先前只是看别人操过。
我大骂川哥冷血薄情,就算两家有嫌隙,那也是长辈的事儿,花儿好说歹说也是他表弟,花儿受欺负他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就站在一旁干看着,难道不亲自上手就不算欺负了?川哥听罢,没吭声。
到家后,川哥他娘对我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说我俩是在猪圈里打滚的两头猪。她嘴上说得狠,但手上烧热水的速度可不慢。
川哥不用热水洗澡,打了通凉水就往身上浇,他还嘲笑我,说城里的孩子就是娇气些。呵,我才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等到老了自然就知道好了。
刚刚摔在泥坑里弄的都是些擦伤和皮外伤,问题不大,放着不管也能好。但叶医生给我擦的膏药洗没了,下午还得再去一趟卫生室。
川哥他娘的手艺真不错,尤其是蒸出来的馍馍,带着淡淡的甜味,但又不是那种让人腻的甜。最重要的是香,打开蒸笼,水汽在空中散发,香气则在空中弥漫,连门口的狗子闻了都直流口水。
从中间撕开馍馍,里头夹一层婶子炖的猪肉,再夹一筷子婶子自己腌的咸菜,一口咬下去,金黄的猪油从馍馍的缝隙里溢出,在我的口齿间迸发,嘴里跳动着的皆是满足的幸福。
吃了还想吃,但蹭饭一两次是情分,多了,那就是占便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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