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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君白似有些失望地垂眸:“你在意孤, 可有孤在意你半分之多。”
将心比心, 若是当真在意,又怎会心无芥蒂将他推向其他女子?
还是,她始终将自己身比浮萍,随时都会离开?才能如此洒脱。
“殿下,不是如此,我……”
班馥话尚未说完,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成王在帐外喊:“二哥!二哥!臣弟有急事需禀告!”
他语速很快,甚至还带着急喘。
班馥从元君白身上起来,眼见他大步往外走去,班馥连忙道:“殿下,等你回来,我再向你解释!”
元君白脚步一顿,并未回应,掀帐而出。
成王急步引他到空旷之处,压低声音道:“二哥,方才在围场外,遇到太子亲卫急报,他们跟随楚越一路追踪苏子虞,途中意外暴露了行踪,被他们引至钩子岭,中了埋伏。楚越保他先行回来复命。他离开时,楚越已身中数箭!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传报消息之人只怕是靠着意志力坚持奔袭至此,断断续续说完,当即就晕了过去,成王命随行医官为他疗伤,急匆匆就来找元君白通报商议。
成王道:“从此处往钩子岭,骑快马赶去,再快也要七日!增援恐怕来不及了!”
元君白脸色微沉:“不论生死都必须将人找回来,孤即刻奏请父皇,命就地驻军前往钩子岭搜寻。”
要调动驻军须有兵符,纵然他是太子,离国皇帝也对他多有依赖,可是涉及兵权,依旧需要请示皇帝。
他转身正要前往皇帐,就见昭仁呆呆地站在他们身后,唇动了两下,眼泪便潸然泪下:“你们说……越表哥……越表哥他如何了?”
元君白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这要是在寻常,昭仁见他冷下脸来,可是要吓得规规矩矩,不敢放肆。
可是现在满脑子都是楚越受伤失踪之事,她转身要去牵马,口中念念有词:“我要去找他……去找他。”
成王吓得立刻跑上去,将人拦住:“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别闹了成吗?钩子岭危险,我若是让你去了,母后得扒掉我一层皮!楚越之事,二哥自会安排,你别瞎凑热闹了,啊?”
昭仁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对成王又咬又踢:“你放开我!”
成王吃痛,却还是不撒手。
正是吵闹之际,元君白上前,一掌劈在昭仁后脖颈。
昭仁的哭叫声戛然而止,成王赶紧捞了她一把,以免她滑倒在地。
元君白冷声道:“将她送回帐中,好生看顾着,哪儿也不许她去。”
她这幅要生要死的样子,若是被父皇看到,楚越更不用活命了,成王哎哎应下:“二哥且放心,我会派人看着她的,保准寸步不离。”
……
因着这个插曲,晚上的夜宴,成王命人通报昭仁身子不适,需早些歇息,不能参加夜宴。
班馥倒是去了,可是位置被安排到了最末尾的角落处,离着元君白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只能遥望。
一人一席。
成王坐在元君白席位的左侧,进来后,见安诗雨被太后恩赐,特陪侍在身侧坐着,也就想起了班馥,眼睛在场内搜索一圈,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
成王侧了侧身,靠近元君白,低声说:“二哥,你们家的小昭训此刻正可怜巴巴的在角落待着呢,也不知是谁刻意如此安排。可要我去将她叫过来,与你同席?”
元君白目视前方,甚至没有往后看一眼,淡声道:“不必了,按制,她本也该坐后面。坐到前头来,反而太过招摇,易树敌。”
成王神情怪异地瞥他一眼,心里“啧啧”叹着,将歪斜的身子坐直,心道,你往日里在东宫将她宠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思虑招摇之事?
离国太子,惯来自诩运筹帷幄,何曾将其余人嫉恨阴招放在眼中过?
深宫之中,他都有自信给予她宠爱,却护她周全,此刻到了外面,不过一场家宴,倒开始担心这个了?
成王听了,简直要发笑,也不知这两人又闹什么别扭,总归见他今日都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不好再劝说,便也作罢。
班馥仔细留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见成王望了她一眼,同元君白说了几句后,就没了下文,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
夜宴开始。
因虢国皇帝也受邀参加,离国皇帝自然少不得与之谈笑一番。
遇到他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他几乎立刻转头去看安文王,安文王便会代替作答,虢国皇帝欣然点头。
这些细节,众人皆看在眼中。
不怪乎外头说安文王的话在虢国皇帝处举足轻重,这何止是举足轻重,简直就是全然依赖。
待一曲歌舞毕,太后笑着说:“文王文武兼备,一手好字更是冠绝天下,不知今日可否有幸邀文王为今日之良辰美景景题字作诗?”
安文王自然不会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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