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白回过神,恍惚地摇头,看着他的手,“怎么了?”
男人收回手撑在下巴,“过段时间我入职,紧接着会有一场很重要的宴会。”
他的目光又跟随到了顾洲的下巴,“这是好事呀,哥,恭喜你。”
顾洲问,“你想去吗?”
“当然想,我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西装?”
“不用,”顾洲意味深长地摇头,“不准备西装……”
“嗯?那准备什么?”
听完顾洲说要准备的服装,顾听白怔愣几秒,仿佛听错。
“哥,我穿女装会不会太,”他一下想不出用什么词来描述这种情况,“太诡异了啊……”
顾洲笑得温柔,身体往前靠了些,手搭在他头上揉了揉,“不会呀,听白是洋娃娃,洋娃娃穿什么都会很好看的。”
男人老爱说自己是洋娃娃,顾听白实在不懂自己和金发碧眼的洋娃娃有什么像的地方。只是那双手的力度和温度从头顶向下压,弄得他有点羞赧和无措,眼神闪躲。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装成女人的样子陪顾洲出席宴会,也来不及多想。顾洲手指并拢,掌心朝上向他伸去,以一种颇为正式的样子邀请他,“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那双手正正在他的眼下,掌心的纹路一清二楚,原来他手掌内侧那里也有一颗痣。心脏轻轻收缩了一下,血液翻滚。顾听白想,可能因为这样,才导致自己头脑一热,手覆上去,以此回应。
顾洲顺势翻过手掌,缠紧那只手,似是不容对方生出半点悔意,“好,就这么决定了。”
顾洲的执行能力迅速,几乎是在提出这个邀请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
顾听白觉得自己被蛊惑了,认为顾洲一举一动都带着诱惑。连量身体尺寸都是顾洲卷亲自替他丈量身体尺寸,为礼服制作做准备。
他第一次尝试高跟鞋,顾洲牵着他,在空旷的客厅里慢慢带着他。
一步,两步,三步……鞋跟和大理石地面碰撞的清脆响声,高跟鞋走路对顾听白来说简直折磨,短时间都内没办法适应。
他攥着顾洲的手,心扑通跳,总感觉手心要出汗,难为情地想抽出来,顾洲却将手收得更紧。
尝试了几次之后顾听白就觉得累,想停下,可顾洲完全不放手,只是跟他说,“没事,慢慢来。”
一遍又一遍,顾听白咬着牙硬撑,脚后跟被磨得发痛,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忍着疼,声音柔下去,有些可怜,“哥,好累,能不能休息一下。”
顾洲这才作罢。取下鞋一看,后面已经破出血。
私人定制的效率很快,让顾听白没想到的是,不仅是礼服,连内衣裤都是成套的,全部铺展在床上。
顾听白尴尬,他根本不会穿这些礼服,还有那个内衣,见都没见过的款式,更别说穿上。
顾洲贴心地提出帮他穿。自己的身体在他面前不是秘密,虽然顾听白还是觉得难为情,但是对方坦荡的目光让他觉得再扭捏就显得矫情了,于是装着镇定在脱了上衣。
就先从内衣开始穿起。前扣式的蕾丝内衣,和礼服的红色配套,顾洲捏着扣子,往中间聚拢。
顾听白的奶子不大,聚拢的内衣让他胸脯上不明显的弧度显出来。顾洲指腹蹭动胸口中间那块皮肤,指节不可避免地抵在乳肉上,带着热度,压着那一小片柔软微微凹陷。
仿佛融进那点温度里,顾听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触摸很陌生,让他羞怯,又很悸动。
他忍不住咽口水,深呼吸,目光不敢往下,僵僵地感受顾洲替他穿内衣。不过短短几秒,也让他明白了幻想中的触碰和真实的触碰的不同。
幻想中的触碰是柔软,酥爽,头皮发麻。现实的触碰只有身体僵硬,大脑空白,不敢对视。
男人的指节抵在奶子最下的地方,顺着弧度摩挲了几次才穿好,粗糙的,还有些凉。
礼服的亮点在背后,v字露背的设计,他身材瘦,有背沟,更加凸出设计感。
他站在全身镜面前,第一次面对这样子的自己,不好意思直视。他的身段到底不像女人那样柔软,怎么看怎么奇怪。
顾洲在他耳边说了很多次好看,顾听白只认为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顾洲抚他的脸,捏着他转头和自己对视,再一次告诉他,“好看,再做些妆造,到时候谁也认不出来你。”
只有我欣赏到的话就太可惜了,他想。
他目光沉沉,犹如黑夜里平静的湖面,顾听白看着他哥这张俊脸,忍不住吞咽,基因的优越性太过明显。
道路上云雾缭绕,但路是笔直的,可顾听白觉得自己再不走快点,真的就没办法抵达到终点了。
顾听白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女伴的身份同顾洲出席宴会。这么做的理由是顾洲让他这么穿,所以他穿了。
只是对方要给他涂指甲油时,他有些退缩地问:“哥,可以不涂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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