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在下,各位上姓高名?”为首一人冷哼一声道:“你浪闯的是什么江湖?”余天平陡地想起,汪剑志谈黄山掌门齐子玉自断一臂之事时,曾提起过他们,忙道:“原来是黄山四霸天四少侠与齐姑娘,在下初涉江湖,孤陋寡闻,休怪!休怪!”为首一人正是黄山四霸天之首南霸天裴元绍,他见余天平知道他们,不由面有得色道:“这是小事,裴某兄弟可以不计较,但你师父朱宗武谋害九派掌门这笔血债,今天却要偿还了。”齐素素道:“师兄!这事由爹爹他们去料理吧!”裴元绍道:“师妹哪里知道,这是一桩轰动武林的大事,我们抢先料理了,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他语气之中,根本没有把余天平放在眼下。因为余天平闹九龙堡,夜探红楼,回春谷比试内力,金家寨救友,这些事迹并未传扬开来,否则四霸天的态度就不会这样了。西关是通街大道,行人众多,此时四周已围着好几层人,在看热闹。余天平道:“此处人多,换个地方如何?”裴元绍道:“少爷正要朱宗武老匹夫的事传扬天下”余天平厉声道:“住口,若再口出不逊,辱及先师,余某长剑立取你首级。”余天平俊目圆睁,威而有神。裴元绍虽然狂妄,一时也被余天平神威镇慑住了。忽然,人丛中有人叫道:“那不是余公子吗?”又有人叫道:“是啊!是余提督的公子嘛。”原来余天平年少英俊,文采风流,虽是官宦之后,却平易近人,所以在洛阳甚有声名,很多人认识他。余天平四下扫了一眼,正色道:“各位乡亲,你们俱是有家有业的人,听余天平良言相劝,这武林中人寻仇报复的事不看也罢。”众人都是善良民,对于江湖上凶杀的事自然害怕,闻言陆续散去,少许不怕事的还在远远的地方探头探脑地窥看,认得余天平的人都很惊异余公子怎么会是武林中人?余天平道:“黄山四霸天能代表九派吗?”他看出眼前这几个黄山门下是些狂妄自大的角色,值不得与他们客套,所以口气也变了些。裴元绍仰头向天道:“四霸天虽然不能代表九派,但把你擒下交由九派发落总可以吧。”余天平把马系在道旁树下,屹立道中道:“余某在此,哪一位来拿人?”裴元绍见余天平神色镇静,也不敢大意,向北霸天柳十风,东霸天李宗一,西霸天魏云衣扫了一眼,三人一齐点头。齐素素道:“师兄不要”裴元绍道:“师妹不要多管闲事。”说话之时,裴元绍身形一飘,站在南方,柳十风等分站北、东、西三方。四人将余天平围在中央。余天平哂笑道:“四霸天偌大名头,也倚多为胜?”裴元绍一怔道:“黄山四霸天与人动手,向来是一齐上,即令敌人是千军万马,我们也是四人四剑。”余天平气极反笑道:“怪不得中原武林一片乌烟瘴气,原来名门大派的子弟也这样恬不知耻。”魏云衣年少气盛“刷”的一声,拔剑出鞘,恨声道:“魏少侠先割掉你的舌头。”“刷”“刷”“刷”裴元绍等三人一齐执剑在手。余天平暗忖道:“既无法善罢甘休,就必须迅速慑服他们,免得以后无休无了。”口中朗声道:“请发招。”裴元绍道:“你亮兵刃吧!”“用得着的时候,我自然会拿出来。”余天平道。魏云衣怒喝道:“你自己找死,怪不得魏少侠。”他长剑抖出一片剑花直刺过来。余天平不知四霸天的功力深浅,总以为名门子弟总有几分艺业,口出大言,只是要激近他们的真火而心躁气浮,不料魏云衣这一剑华而不实,才知高估了他们。余天平见四人联手,知道他们要排四象剑阵,其要诀为:“生生不息,互相呼应。”余天平胸有成竹,等魏云衣长剑堪堪递到胸前,身形迅疾一转,左手扣住魏云衣脉门,右手夺过他手中长剑。长剑到手,裴元绍等三剑已经刺到,余天平以毒攻毒,就用魏云衣的长剑横扫过去。一连串“呛啷啷”之声过处,裴元绍等三人也变成赤手空拳,四人木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余天平见状,心下反而不忍,和声道:“得罪了。”他拇食二指,捏住剑尖,将长剑递还魏云衣。魏云衣羞怒交并,杀机盈胸,紧握剑柄,运集十成真力,悄无声息地对余天平刺来。余天平剑眉双剔,冷哼了一声。二指加了四成内力。“呛啷”“呛啷”不断声响,—柄百炼精钢长剑断成十数截,掉在青石板道上。余天平面罩寒霜,叱道:“阁下的行径还算得是正派门下吗?”魏云衣的面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白,切齿道:“尊驾不如杀了我们四兄弟,否则今日盛情,必定加倍相报。”余天平朗声道:“余某随时候教。”裴元绍道:“用不着猖狂,有胆子就不该躲躲藏藏,你怎么不敢去邙山?”余天平心中一动,忖道:“我四处奔跑,是受情势所迫,他却以为我是在躲避,这倒不用管他,但他提到邙山,莫非那里又有什么阴谋?”余天平故意大咧咧地道:“邙山又怎么?能吞吃了我余天平不成?”魏云依冷冷地道:“九派掌门齐集邙山,恭候大驾,能不能吞吃了你?阁下比我们明白。”余天平心下—惊,面上却未露惊骇神色,仰脸向天道:“余某若是不高兴去呢?”裴元绍狞笑道:“早知道你不敢去,不过现在由不得你了。”余天平道:“脚长在我身上,去不去由我自己高兴。”裴元绍狂笑道:“除非仍然高兴连老娘都不要了。”余天平心中狂跳,面上装作不信道:“家母如今安居家中纳福,谁信你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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