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落在画舫上的人眼中。
荀衢不急,若是容名毫无顾忌的走上来,他反而会有疑虑。会不会容名投诚也是陷阱,但踌躇反而放心下来。
最后,容名似是下定决心,突然转身要走。
“名儿去哪里?”荀衢及时出声制住要离开的人。慢慢悠悠的从船舱里出来,笑道,“为何突然要走?不是有事相商吗?”
容名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大跨步上船。
他那副踌躇犹豫的样子,看得荀衢心情极好。将人引上船,屏退左右,又吩咐艄公将船划到湖心。
这样就彻底阻断那些人的耳目,荀衢知道,容晨总会在他没想到的地方安插眼线。这点他早有心得,也因此吃过不少亏。
“你还是来了。”荀衢贴心的为名儿岛上一杯菊花茶,见那一副冷脸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喝些茶,去去火气。”
“荀叔,您到底要我怎么做,直说。”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容名推开手边的茶盏,不耐烦毫不掩饰。
如果有一个人,逼你要算计你父亲,你怎么还能与他欢喜说笑?
“也好。”荀衢也明白这样的心情,冷下脸直言道,“我知容晨将整个朝堂牢牢掌控在手中,我所不知的地方都有探子细作。我要你查出他埋伏的人在哪里,至少一半,明白吗?”
容名皱眉,“父亲这些事情从未与我说过。”
“那是你的事,我要知道这些,看你自己怎么去做。”荀衢说罢站起来,背对着容名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解释道,“我只要一半,这样我就可以逼容晨休了他娶我。”
娶他?不,荀衢是要娶容晨。不仅要容晨,还要这江山。
“不会伤及我父亲的身体?”容名问。
“我心悦容晨,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名儿放心吧。也只有我能当得起你的继父。”荀衢回头,满脸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看着渗人。
荀衢笑起来并不像真心的,反而像是只狐狸,觊觎着一些事情。
闻言,容名垂眸在思考,半晌后才点头道,“我尽力。”
“我知容晨手段和城府,你可以徐徐图之。只要不惊动他,悄悄的多一些时日不拘。我与容晨相识多年,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真是体贴,荀衢拍拍名儿的肩膀,笑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也要等着我的好消息。知道吗?”
“嗯。”
被威胁的人触碰,容名很不喜。打掉肩膀上的手,起身走出船舱。
等容名回去时正好遇到回府的父亲。
“父亲。”
“去哪儿了?”容晨左手提着一个油纸包。
容名能闻得出来桂花香,是长街尾那一家做桂花糕很好吃的小店。很甜很香,那个人很喜欢。
“出去与人喝杯茶。”容名垂眸,并不敢与父亲直视。心有疑虑,连眼神都开始闪烁。
容晨并不曾多说什么,点头应道,“嗯。”
“父亲,特地去买的吗?”看到油纸包,容名想到最近父亲每次都会去那个点心铺。也不买别的,就是桂花糕。
“是啊,夫人很喜欢。”容晨点头,打量儿子一眼,在眼神中看出不妥之处,“你在想什么?”
“无事。”
容晨不免出言教导,“要成大事,便不该喜怒形于色。若是你这样,任谁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事,这样有何用?”
“是。”
看着儿子这样,容晨微微皱眉,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
“最近有些政事上的事烦忧,不算什么。”
容晨:“那便好。”
待父亲走后,容名才呼出一口浊气。他要想想该怎么办才行,单说不让父亲发现,这件事就非常难。
暗潮涌动,权利交锋。
身处于这场阴谋的最中心江之晏,此时却非常安逸的喝茶吃桂花糕。
“夫君,等到冬季还会有桂花糕吃吗?”江之晏还是担心这个,自从吃过一次,他说很喜欢后。
夫君几乎每一日都会去买些来,吃的习惯,若是没有的话那冬日会少不少乐趣。
“许是会有的,但不是新鲜桂花,许是没有这样的味道。”容晨递过一杯茶,顺手将小夫人嘴角的碎屑捻下,放进嘴里尝一下。
确实是新鲜桂花的味道。
“这样啊。”江之晏暗道可惜。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美味就该有时节才对。
看小夫人吃的嘴巴鼓鼓有点眼热,容晨站起身走到小夫人跟前弯下身子,拇指抚过桃花瓣嫩唇,哑声问道,“为夫能吃一口吗?”
“当然可以!”
小笨蛋还以为是吃点心,结果唇上一热就被亲住。舌尖撬开贝齿,肆意掠夺。
容晨左手抬起小夫人的下巴,右手举起挡住交缠的唇齿,不肯给其他人觊觎的机会。
桂花香溢满两人唇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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