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可笑,她若是嫁给容名,那日后可是皇后!到时整个顾家,地位超然,哪里人敢得罪?
这个顾尚书居然不要?真是奇怪。
“那么多年,为父在官场上浸淫。看过太多太多,如今身居尚书已经是难得,为父只希望尔等平安便是了。”
要说上进心,在萍兆病逝后,顾尚书的上进心就没了。一开始他只是一个榜眼,是萍兆陪着他一步步走上这个位置。
后来萍兆去世,顾尚书也整日与古籍为伴。他是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不比其他六部重要。
而且,这也是萍兆去世前的嘱托。萍兆比他聪明,当初容晨夺权成功后她就按下野心,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礼部侍郎。
后来升迁为尚书。
萍兆去世前嘱托:容晨不比先帝,他独断专行又太聪明狠厉,不能忍受一个对权有觊觎的人身居高位,你只能以平常心对待官场,不争不抢做个纯臣,反而能保住顾家。
这一席话,顾尚书那么多年都记在心里,可偏偏女儿喜欢容家父子。
“素儿,你听为父一句劝吧!”
“父亲,现在不是我要如何,是容府下请柬赏赐我。而且今日宰辅夫人还主动召见我一人。”正是因为有这些,顾汝素才觉得自己坐稳男主正妻之位。
闻言,顾尚书颓然叹气。
“若你真的要嫁,便收着心做一个正妻,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父亲你这话什么意思?”顾汝素皱眉,没想到父亲居然会那么不愿。抿紧嘴角,“父亲,我嫁过去自然是好好做正妻,有什么?”
顾尚书见女儿心意已决,也知道素儿是个死心眼的。眉头微蹙,半晌后才叹气,将人赶走。
他突然有些无力:这些年的素儿,是不是教坏了?萍兆的嘱托,他或许真的守不住。
顾汝素没想到在容府受到赏赐,回来父亲不仅没有夸奖,居然还叫她别嫁进容府。
“真真是。”顾汝素甩袖,恼得一转头,下意识想要挠头,头顶上的堕马髻也微微散乱。
“小姐,您怎么了?”银杏看小姐似乎不高兴啊。但不是来的时候很欢喜啊。
怎么随大人去一趟书房回来,人又开始急躁。
“没什么。”顾汝素摆摆手,转身坐到铜镜前。
本来今日有好事发生,但被父亲那么一搅心情便坏了。
对着镜子里的脸,撑着下巴,死死盯着铜镜。又不知想到什么。想到宰辅夫人那张脸,又想起容晨。
容晨?原主留下的那一点隐秘的情又摇曳起来。
以前也有过,所以顾汝素有所察觉。但从未有一次那么强烈。
顾汝素突然抬手,恶狠狠拽起铜镜,将铜镜摔到地上。
铜镜结实,被愤恨的砸到地上居然只是凄惨的仓啷一声,并未碎裂。
“小姐!”银杏一脸莫名,慌忙跪下请罪。小姐怎么突然阴晴不定起来,可别连累她这个小婢子。
“出去!”顾汝素心里膈应得很,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宣泄不出来。
能猜到是原主的意识在作祟。
“你!”顾汝素捂住隐隐发疼的心口,跌坐回椅子上,咬着牙质问,“你到底意欲何为?你已经死了,死了!我是要当皇后的!”
“唔——”越是压制,越是痛苦。像是一根针扎进心口,爱而不得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从前怎么不会?难道是因为见过容晨,见过那位夫人?
见过那位夫人后,顾汝素也察觉到嫉妒的情绪蔓延。一边觉得这样的美人是该被人捧在手心里。
一边又恶毒的认为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顾汝素一开始并不妒忌,她喜欢的是容名,一直都是。但不知为何见过容晨后,心绪开始不受控制。
“你喜欢容晨?可笑,你比得上那位宰辅夫人吗?”顾汝素冷笑,一字字是她在说,一句句也是她在听。
刺得心头越发疼。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你以为你臭读几首诗几本书,满嘴之乎者也就能比得上那样绝无仅有的美貌?你要明白,才情是无双美貌上加持的光环,若是没有,也不影响他们赚钱。那些明星,一个个都是文盲,连美貌都没有,还不是靠着资本运营成为炙手可热的艺人。
你不过是在妒忌,在妒忌那张脸。你自己要发疯别拉上我一起!”
顾汝素抬手扫落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首饰盒子,一边又继续刺激原主的意识,“无美色之人,才会妒忌得到的这几时好。顾汝素,你若是好好待在我的身体里,我倒是可以让你偶尔见见容晨!”
听到这话,心口的痛意稍稍缓解。
而强行压制的顾汝素也脱力的跌坐到地上,趴在梳妆台。这个意识以后肯定会成为坏事的定时炸弹。
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原主的意识消灭。
“该死。”
夙愿不了,意识不离。
当初江之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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