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送殿下上马车。”
月奴和另一个奴仆跑了过来,想要去裴争怀接过那个小人儿。
可是小人儿却动也不动,连头也不曾抬起过。
最终还是裴争亲自将他送到了马车边,抱着把他放在了温暖的车厢内。
“你先跟他们回去,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小人儿靠在车厢边上,眼眸微微垂着,对于裴争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月奴跟着上了那辆马车,沈欢也被安置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两辆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消失在了视线之,其他的天朝士兵也开始慢慢撤退,那些外族的士兵也都被押着离开了。
乘风帯着那些暗卫也跟着一起去往天朝的军营,他们都受了伤,也需要治疗。
整片林子前,瞬间只剩下了赵隶棠和裴争二人。
寒风萧瑟,两人都站着没动,一言不发。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裴争缠了缠手腕上的衣袖,将那几条凌乱的血痕包裏住。
“没有。”
赵隶棠的拳头立即就挥了上来,反身一拳打在了裴争嘴角。
没想到裴争不躲不闪,直直挨了那么重的一拳。
赵隶棠也有些惊讶他会不闪躲,力气根本就没有控制,收回来的拳头上都帯了血迹。
裴争嘴角破了道口子,流出了行血下来。
他却扯了下唇角,伸出手指用指腹将那条血迹抹了去。
“消气了?”
赵隶棠道, 一拳就想把那些事情全部抵消,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些!”
“那,再来一拳?”
赵隶棠怒道,“裴争!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的事情都能靠事后弥补的?一拳两拳有什么区别?已经发生过的那些就能消失不见了吗?已经造成的伤害就能被磨平了吗?”
裴争笑意收敛,眼底恢复了一片冷郁。
“赵将军搞搞清楚,我不欠你什么,就算是要弥补,也轮不到你来提醒。”
赵隶棠捏了捏拳头,眼前这个人总是能几句话就把人气死。
“你是不欠我,但是,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长忆没死,你知道他回来了,为何不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
裴争却轻笑两声。
“那你又为何没有发现?”
赵隶棠攥着的手忽的松开了。
是啊,他在责怪谁呢?
他明明也跟小人儿有过接触的,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发现的,为何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却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裴争不再跟赵隶棠纠结于这个问题,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旁边停着的是赵隶棠的马,裴争翻身跃上。
“赵将军,借你的马一用。”
话音一落,他便挥鞭策马离去,空扬起漫天尘土。
裴争骑着马一路疾驰,重新回到了外族的都城,现在这处都城已经有了很多天朝的士兵,天朝趁此机会,占据了外族的重要领地。
小人儿在车厢安静的不像话,裴争怎么把他抱进来的,他就保持了怎么样的姿势一直没动,连眨眼睛的动作都变得很缓慢。
月奴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完全不像以前似的那么温暖了。
这张脸生的这样美,月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帯面具的样子。
“十,十”月奴轻声唤他,可是小人儿听不见似的没有回应。
“十,你怎么不理我啊,我是阿月你看看我,跟我说说话”
月奴眼睛已经蓄满了眼泪,“十,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你怎么,怎么会忘了我呢?”
月奴现在心很是自责,若是自己能够早一点帯着赵将军去救人,或许小十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到了天朝的边疆部队处,军营的大门打开,武泉帯领着众多将士在马车前面跪了一地。
车厢打开,月奴先下了马车,然后去扶着小人儿下车。
当那个素白的小身影从车厢下来后,三千将士齐齐喊道,“参见皇子殿下。”
声音响彻云霄,盘旋在众人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沈欢也正好从马车上下来,她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盛大的场面。
面前的人都身着金盔铁甲,手握寒剑长矛,现在却都俯首称臣的垂首跪着,毕恭毕敬的模样。
小人儿抬眼,四处看了看,视线却并没有落在面前的众人身上,而是好像在盯着这处营地看,然后秀眉紧紧皱起来,手指也捏的发白了。
沈欢看出他不对劲,对着跪在队列最前面的武泉道,“武副将,还是先让他们退下吧。”
武泉点头,遣退了其他将士,然后赶紧帯着他们进了营房安顿好。
“沈师父,”武泉问沈欢道,“将军怎的没跟你们一起回来?是不是外族那边又出了什么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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