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欠萧家?”萧凤棠敏锐的察觉了什么,他正色着看他,“杜戈青,什么叫再欠萧家?”
“你还不知道吧?”杜戈青声音渐厉,“当年若非左公木杀我父母,谁又会背井离乡的来这玄京城束缚自己一辈子,我杜戈青可是当朝一品状元,那严皇帝却有眼无珠的将我打发到了萧府当什么狗屁的幕僚!我没办法,就只能一点点的挑拨萧允凉,我给他下了胡契国的大叶子草,那草还有个别名,叫疯人草。”
“我本来就只是想控制他,可是他不争气,他瞧着左晏衡兵临城下气急攻心自己先疯了,他把左公木摁在城墙上,一刀又一刀的砍在他的脖子上,我开心,我快意,他要是不疯,左公木可能还死不了呢。”
杜戈青像个疯子大笑,“就是可惜,他一疯这玄京城就守不住了,就只能白白便宜了那左晏衡!”
“对,还有你父亲,他看出来萧允凉不对了,但是被他一刀刺穿了肚子,肠子都扯出来了。”
“杜戈青!”萧凤棠随着他的话不断挣扎,绑着他的架子却纹丝不动。
他双目通红恨入骨髓的盯着他,“是你,玄京城事变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我,当然是我!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了!”杜戈青疯也似的用手摁上他的伤口,“萧凤棠,你要是听话一点,让鲁知徽同意同我合作,可能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可你不识抬举!”温青是现任胡契王的侄子,他临时反水,胡契王定然不会再同他继续交易,若左晏衡昨日死了也就罢了,可他没死!
萧凤棠双拳紧握,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疼痛声来,“大人待箫氏,还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客气!”
“你作恶多端,心思歹毒,活该鲁将军不支持你!”
“没有关系了。”杜戈青摁在他伤口上的手逐渐用力,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栽在这里,“反正你也要死了,萧凤棠你就记着,记着这一切都是左晏衡造成的,以后下了地狱,你去恨他,去怨他,去找他索命!”
含情谷
“陛下,陛下,不好了。”
洪常戏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打破了二人间的安静。
他是宫里的老人,一般不会如此失态慌张。
“怎么了?”
“鲁将军派人来报,杜大人携人出了东城门,如今正驾马往含情谷去呢。”
“携人?”左晏衡暗觉不好,“谁?”
“萧公子萧凤棠,杜大人乃右相,守城的将士不敢不从便开了门,鲁将军得了消息正在追。”
“你说什么!”左晏衡失了冷静,挣扎着要起身,温青上前一把搀住他。
“给朕更衣,给朕更衣!”
他受伤深重,根本不适合任何颠簸,但温青知道凤棠出事他绝不会干等在这儿,“找身松快的衣裳,快。”
“是。”
“司沿呢?”
“在这儿。”司沿手里拿着晏衡剑着急从外进来。
杜戈青驾马来了含情谷的最高峰,他独身一人,将浑身是血的萧凤棠从马背上拖拽下来,他给他喂了迷药,在二人的腰间系了一根绳子,绳子上打了死结,中间仅有不到半米长的余量。
“杜戈青!”鲁知徽和花长祁从后紧紧跟了过来。
“别过来!”杜戈青用仅剩的一只胳膊环住萧凤棠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随身匕抵在上面。
他身后就是含情谷,距地面百米有余。
二人中间连着绳子,鲁知徽和花长祁不敢冲动,只能在六米外停下。
鲁知徽刺目的看着萧凤棠一身伤,“杜戈青,你要干什么!?”
“鲁知徽,我三邀你入府都不来,如今倒是跟的紧。”
“萧凤棠比你的女儿也才大了不过几岁,于你的年龄他就是个小辈,就是个孩子,你疯了吗!?”
“没错,我就是疯了。”若有机会活,他何至于去死。
“左晏衡不是重视珍爱他吗?那我就带着他一同离开这个鬼京城,我要让他在悔恨和痛苦中难过挣扎一辈子!”
“只因为一个区区左晏衡吗!?当初你初入萧府……”
“住嘴!别再给我提那段经历了!所有人都觉得我入萧府得萧允凉重视再走到如今是一件幸事,放屁,那都是我,我自己一步步替自己谋划来的,萧允凉生性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轻易信赖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
“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你说我忘恩负义?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萧允凉待你不好吗?你不还是做了左晏衡的狗,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你又有什么脸面指责我?”
“我如今,也还是板板正正的跟他行礼,尊称他一声世子,你说是吧,萧世子。”
萧凤棠浑身布满伤痕,衣裳破败处依稀都是密麻交映深浅不一的鞭伤,如同摇摇欲坠的枯枝,下一瞬就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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