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她……”杜文儿神色慌张地遥遥赶来,白色的衣衫上带着血。
左晏衡看都没看她,拽住杜戈青一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杜文儿愣在那里。
“快跑,文儿快跑,别过来!”杜戈青双手抓着剑刃,大声向她喊。
杜文儿充耳不闻,惊恐地看着左晏衡将手里的晏衡剑拧了一个圈。
“爹爹!”
杜戈青青筋绷起,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吐出来,“快,快跑……”
“跑?跑去哪儿?”左晏衡冷漠地将剑拔出来看向杜文儿,“杜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他浑身是血,目光狠厉,杜文儿害怕的停在原地。
杜戈青跌跪在地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角想要阻止他,“文……文儿。”
左晏衡挥剑砍下他一只碍事的手,他蹲下用胳膊环住他的脑袋,不再浪费时间抹了他的脖子。
杜文儿崩溃的奔向杜戈青,她跪在地上,用一双白嫩的手捂着他脖子涌血的伤口。
整个右相府哀嚎遍地,血腥味刺鼻,左晏衡没有杀女人的习惯,他并没有动手,反而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来,他目光像淬了几层厚重的冰,“传令,自今日起,玄京城封,没有朕令,不得出入。”
他执剑浴血一步步从乱尸中往外走,鲁知徽愣在门口,伸手挡住他,“你说谁死了?”
左晏衡冷冷停住,没有拿剑的手紧握成拳头,“你的萧世子。”
“他死了?”
他无视他的胳膊走了出去,“传令,封府碎尸,曝晒三日后,烧府。”
城门大关,右相府被屠被烧,百姓惶恐不安,左晏衡将自己锁在左将府整整三天。
他只净了手,身上带血的衣服都没换,待在书房里一封封的看着萧凤棠曾写给他的信件,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心里都不曾有一丝丝开心。
鲁知徽翻墙进来,他寻到了书房,大刀指着他,“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左晏衡不说话,看也不看他。
“你说温青杀他,温青为什么要杀他?还有隶戈,你为什么要唤杜戈青叫隶戈?说话,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左晏衡放下手里的信,“想替他报仇吗?”
“你说呢!?”
“是温青,是杜戈青,是胡契,是我,害死了他。”
“温青死了,杜戈青也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朕和胡契,选一个吧。”
“温青救过世子无数次,他为什么要杀他?杜戈青曾是允凉王心腹,虽心术不正,但也万万没有要杀他的理由,胡契又远在天边,害他一个前朝世子做什么!?我看就是你,就是你杀了他!”
“对,就是我,当年如果不是我要逃,就不会将温青从胡契带回来,错信到现在,如果不是我兵临城下,萧允良就不会那么快要了左家一家老小的命,如果不是我,萧凤棠就不会死,是我,全都是我,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温青是胡契人?”
“杜戈青也是。”左晏衡站起身,将一旁的晏衡剑握在手里,“朕还有仇没报,你得先等一等。”
番外三 马踏胡契
他从左将府出来。
郁山海带着一众老臣堵在门前,“左晏衡,你是要干什么!?杜戈青犯了什么大错要受灭府碎尸曝晒的惩罚?”
“你不必知道。”
“你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郁山海,你若不想活,朕现在就可以赐你死。”
“你!”
“需要朕提醒一下诸位,朕是如何做到这个位子的吗?”他言语没有一丝感情。
郁山海被他气的说久久说不上话,憋了许久才骂道:“昏庸,你怎能如此自贱?”
“朕杀个人,大玄就不再是大玄了吗?自贱?你们若是都不想活,那就一起去死,大玄有的是想替代你们,能替代你们的人。”
“也让朕看看,你们同杜戈青究竟有多大的情分?愿意为了他,舍了自己的命!”
他转身离开,一句解释都没有。
鲁知徽跟在他身后,“为什么不说?”若说那杜戈青是胡契奸细,这些人绝不会像现在一般闹腾。
“解释什么?解释了他们就会支持朕吗?”
“这个世上不会有人乐意理解朕,朕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与其费力,不如换个方法,他们爱什么,什么就能成为把控他们的刀子。”左晏衡冷漠的不似常人,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特殊的军印丢给他,“拿上它,带着你的那些旧部守好这座城,不准一个人出去,也不准一个人进来。”
“你呢?”
“朕心大得很,只杀杜戈青,朕不满足,我将萧凤棠埋在了东郊含情谷,若此行回不来,逢年过节记得去看看他,也当是你替他报了仇了。”
“主子。”司沿从远处赶来,“已经备好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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