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门口的小板凳上,拿出那个宝贝罗盘看了又看。
祁景却是一惊,陈山?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陈家的先祖,陈厝的爷爷陈山?
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良久,终于瞧出了几分相似。他们去云台山时也只与陈山见过一面,那时他已是耄耋之年,须发皆白。
何况,他又那样快就死在了自己亲儿子的手下。
祁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陈山在死前看着他说的那一句“齐流木”,就是这句话把他板上钉钉成了齐流木的传人,现在想来已恍如隔世。
死前仍挂念着,想必两人从前也是很好的友人。齐流木第一个找到的人是他,也在预料之中。
陈山和其他几个人把行李整理好了,选好了床,过来往齐流木身旁一坐:“你整天都看那个罗盘,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齐流木眼仍旧不离开罗盘:“它指引我找到了你,自然是没错的。我猜想下一步就是混沌了,可它却在这里不动了。”
陈山摩拳擦掌:“好啊,要是找到了混沌,我一定要大干一场,也不枉吃了这半月的黄沙!”
齐流木笑了下,门帘一掀,女人端着个印花盆放在洗脸架上:“毛巾给你们一条,将就着用吧!我可忙着,不管你们了啊!”
她转身就走了,齐流木从门帘下看去,她还端着一盆水,进了对面的窑洞。
陈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还有客人啊?”他站起来,“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齐流木不知可否,他们一起出去,等那女人急匆匆的走过,便去敲那边的门,可没等敲,门就开了。
一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从门帘后浮现出来,那是个细眉长眼的青年,斯斯文文的,嘴角带着笑:“你们是?”
陈山被他吓了一跳,哦了一声,大大方方的说:“我是陈山,这个是齐流木,我们来借宿的,你也是吗?”
青年点点头,还带着笑,跨步出来,反手把门掩上了。
齐流木看了眼门,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青年看了看他,似乎惊讶于他的敏锐:“不是。屋里是我的一个友人……”他笑了笑,“他在睡觉,脾气不太好。”
他们便在阳光下聊了一会,才知道青年是学生,来这里只是旅游,问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就笑说漫天风沙的景色也别有风味。
过了一会,青年回去了,又细心的带上了门。
陈山摸了摸后脑勺:“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酸书生,好无趣。”
他半晌未得到齐流木的回答,一回头吓了一跳,那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在阳光下额头汗意涔涔,正盯着手上的罗盘。
陈山凑过去,就见那罗盘的指针像疯了一样乱转,最后震颤着指向的方向——正是那紧闭的房门。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夜
是夜,月光照进窑洞里,和衣而卧的人脸上一片皎洁,这间屋里没人睡觉。
陈山倚在齐流木旁边,侧耳倾听着窗外的声音,这对老人还在活动,也许在洗刷什么,外边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
他悄悄道:“你说,如果那人就是混沌的话,会不会已经看出我们的来意了?”
齐流木心里也没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他人都是陈山的人,在房屋的另一侧埋伏在门边,一个脸颊犹带稚气的少年坐的腿麻了,变换了下姿势,头磕到了桌子一角,砰的一声。
陈山训斥了句:“小五!屁股上长毛了?”
小五委委屈屈的揉了揉后脑勺,回头一看,这桌子怎么放的这么碍事?他随手往上一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灰,好像不久前才用过。
小五把手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香灰的味道。他们搞这一行的,这点总不会认错。
他探过头看了看,桌上留着一些印子,能看出不久前还应该摆放着各路神佛观音菩萨之类的供奉,可现在去哪了呢?
没等他想明白,一溜白烟像细细的线一样,探入了他的口鼻中,小五眼前一黑,忽然被抽了骨头似的啪的倒了下去。
他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大哥,小五他——”
没等说完,他也啪唧一声倒了下去。
陈山和齐流木急急跑了过来,便见屋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一阵刺骨阴风吹过,门户大开,黄沙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两人用手挡了一会,再睁眼,一个青年背对着大西北苍凉的夜空,立在窑洞的门口。
青年微微笑道:“算上半月前来的那一队,你们已经是第三拨了。看来即使道教式微,这世间也不缺少不怕死的人。”
陈山艰难道:“你是……混沌?”
青年道:“凶兽都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的。”
陈山横眉立目,咬紧了牙关,一柄软剑从他身后抽出,符文金光闪闪,一剑荡开几重杀气,被疏忽而至的白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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