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明笑了,更加近的俯下身来,呼吸可闻。
他用气声说:“伊伊,救我。”
周伊好像处在一个将醒未醒的状态,傻愣愣的问:“怎么救?”
白月明的声音更轻了:“除夕……你要留下来,其他人也要留下来。”
“不行的……要去祠堂……”
“行的,行的。”白月明很温柔的说,他俊秀的眉目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的阴霾,“太危险了,有人要害你们,不要去……留下来。”
周伊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白月明说:“我得走了。”
“伊伊,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救我……”
周伊被他的手指点在额头上,像没骨头似的向后倒去,跌入了云端一般暄软的被褥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厝挠挠头:“听起来更像做梦了。”
周伊伸出手来:“但早上醒来,我发现手里攥着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他昨天塞给我的。”
躺在她掌心的是一个小瓷瓶,上面有个红绸子包着的软木塞,特别像古代那种鹤顶红。
瞿清白急道:“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
周伊的脸上出现些迷茫:“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如果白哥哥给了我什么东西,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他们传看了一圈,终于确定这只是个最普通的小瓷瓶,本身毫无特别之处。
祁景猜测着:“不论如何,如果白月明真的说了这句话,意味着除夕当天是最有希望救出他的时候。”
陈厝道:“可是那时候我们要进祠堂,怎么救?”
周伊说:“我不用去,可以留在这里。”
江隐道:“你不能一个人。”他看了一圈,问陈厝,“你能留下吗?”
陈厝愣了下:“可以是可以……”他想起了上次狼狈不堪的经历,点点头,“有我这个技能在,确实会安全一些。”
吴敖皱眉道:“你们不觉得有点诡异吗?白月明是怎么出现在这么多地方的?”
“这一个晚上,他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在我们房间外,第二次在走廊里,第三次是周伊那里,照这么看,他根本没被困住才对吧。”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白月明行动如此自如,为什么还要人救呢?
但吴优的那一巴掌又明晃晃的昭示着他被虐待的事实,被拉扯着的白月明看上去那么孱弱无助,令人心生怜悯。
瞿清白愣头愣脑的说:“难道他有分身术?”
祁景:“分身术会这么真?”
“或者,在外面飘荡的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就和云台山那时一样……”
陈厝头都要大了,用力揉了揉头发:“算了,不管有什么蹊跷,总要去看看才知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和伊伊跟你们分头行动。”
周伊道:“可是,你要怎么留下来?”
瞿清白说:“得找个借口。”
祁景:“装病吧,亲测有用。”
吴敖:“信不信就算你只剩一口气了,三爷能把你从床上拎下去?他可不会管你死活。”
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最后也没定下来,祁景说去看看祠堂,这才平息下来。
祠堂离江家不算远,却格外荒凉,一个和昨天夜里看到的一样的缓坡,走上去,没两步就看到了一圈界桩一样的木头深深夯在地里,再迈步就不能了。
远远望去,祠堂看起来没什么排面,就和一个小庙庵差不多大,门用铁栏杆密密实实的封死了,发黄的匾额写着江氏宗祠四个大字。
周围只有蔫头耷脑的荒草,没一丁点新鲜颜色。
进是进不去了,也不想回江家,去街上又要被悄悄盯着,他们索性在缓坡上坐下,冬日里出来了难得的太阳,照的人暖洋洋的。
吴敖头枕着双手躺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祁景盘点着现今的问题:“江逾黛到底要干什么?镇上的人怎么办?吴璇玑为什么要关住白月明?楼里有什么东西,人都是怎么死的?那个小孩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江隐的过去?
陈厝赶紧求饶:“别说了兄弟,你现在就像唐僧念经,你再念我就去世了。”
祁景不说话了。
微风拂过荒野,灰扑扑的天空摆脱了云雾的遮蔽,露出了湛蓝的本色。周围荒无人烟,小镇与世隔绝,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几个,孑然一身,孤军奋战。
危机来临前最后的安宁,让他们抛弃了那些解不开的谜团,松懈的聊起天来。
“快过年了。”周伊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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