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回头,也看见了这样的画面,瞿清白惊叫一声,差点没把符放出来。
祁景用手在江逾黛眼前晃了晃,对方毫无反应,好像在独自思考着什么。他们都不自觉地往屋里看了看,那地方的石牛还在,江逾黛肚破肠流的尸体也一定还在。
瞿清白:“他他他……他是人是鬼?”
吴敖不确定:“鬼吧?”可鬼怎么还魂还得这么快?
吴优上前一步,他的手拂过江逾黛得身体,带起一片涟漪,又重回原状。他摇头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死亡投影。”
瞿清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
死亡投影,是一个人生前某一段影像被投射出来,就如真人一般,他们碰到过一次。不过投影一般被封在符咒中,还需要一定得触发才能表现出来,可怎么江逾黛才死,就被投影了出来?
祁景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这个骨头有古怪?”
“有可能。”江隐说,“既然出现了,就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江逾黛望天发了一会呆,就走回了中厅里,他们赶忙跟上,就见他从垂着黄布的香案下拖出来一个箱子,箱子很大,看起来也不轻,江逾黛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坐在蒲团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开了箱子。
箱子中有一堆白花花的纸,还有一些笔墨,乱七八糟的看不甚清楚。他拿出几张纸来,手指翻飞,仿佛变魔术一样,不一会就出来了一个大致的人形。
祁景道:“他是在……扎纸人?”
瞿清白:“好像是这样。”他有点迷惑的说,“不过用来干什么呢?一般只有义庄中人才会这门手艺,将扎好的纸人代替殉葬,或者用来暂存死人的魂好不至被恶鬼差勾走……”
那边,江逾黛好像心情极好,虽然仍很虚弱的样子,却哼起了歌来,一边用笔蘸了颜料,细细描绘起纸人的眉眼来。
江隐道:“在日本,有式神这么一说,在中国叫做天兵天将,指在纸人中注入灵气以供人驱使,大成者甚至可以一次操控上百个纸人,所过之处无坚不摧。”
祁景说:“可是,会不会太小了些?”他指着江逾黛手里的纸人,“这比一个晴天娃娃大不了多少。”
江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见江逾黛一边仔细的描绘,一边喃喃自语,低声哼着什么:“……一画长发齐,二画眉眼开,三画笑颜美,四画珠玉金步摇……燕语莺声好颜色,与我长伴不分离……”
他终于画好了,温柔的看着手中的纸人,抚了抚她看不见的长发。
“……安心上路吧。”
他带着病气的面庞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诡异过,瞿清白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就见江逾黛将那纸人放到了案上,头也不回道:“贵客来访,也不说一声。”
他身后的脚步声近了,好像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那声音皎如月光,清清朗朗:“江家主。”
祁景猛的回过头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披了一身月光的白月明站在后面,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三分笑意。
几人受的惊吓都不小,吴敖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相比于他们,江逾黛并没有多惊讶的样子,只是咳嗽了几声:“你怎么进来的?”
白月明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江逾黛道:“你就是用这个方法从吴璇玑那里逃出来的?”
几人都立刻看向了吴优,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一言不发。
白月明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这可真是……壮观啊。”
他好像能看见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那东西的数量一定很多,甚至满满当当的塞了一屋子。
江逾黛仍旧坐在蒲团上,不胜寒凉般裹紧了衣服:“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没什么。”白月明道,“我知道了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不想管,我甚至很欣赏你做的事。”
江逾黛笑了笑:“谢谢。”
白月明上前一步:“但是,我要你把小鬼们留给我。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江逾黛没有拒绝。
夜色中,他的身影如水如烟一般散去了。
祁景后脊梁已经冒出一层冷汗,他见过白月明这招,梦中的混沌就是那样抓不住摸不牢,令人捉摸不透,联想到白家守的是混沌墓,他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嘭的一声,幻象中的人物全部碎成点点荧光,飘散在空气中,好像阳光下的微尘。
投影消失了。
瞿清白还好像做梦一样,指指自己:“小鬼,指的是……我们?”
他猛的转向吴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月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家对他做了什么?”
他连珠炮一样发问,吴优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吴敖也忍不住了,央求的看着他:“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
吴优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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