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祁景过去搭了把手,才发现是一片又一片竹席。
竹席下面还垫着木头,经过风吹日晒,已经变得和屋顶的茅草别无二致,阿诗玛大娘把一连串的竹席从柱子那头拉到这头,将整个开放的门廊都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她看着祁景和瞿清白疑惑的脸,嘘了声,指了指楼上。
两人只得跟着阿诗玛大娘上了楼,低矮的楼梯口站着两个人,桑铎和阿勒古也上来了。
阿诗玛大娘让他们在原地待着,自己走进了黑暗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祁景悄声问:“怎么回事?”
桑铎指指阳台:“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祁景和瞿清白走上阳台,这里的小楼都古色古香,云南人爱美又有生活情趣,阳台就是个小花园,各色各样的花绕着竹栏,异香扑鼻,花团锦簇。
阳台下狭窄的街道上,一群鸡一样的生物正昂首挺胸的踱着步,祁景仔细瞧了,那动物长得有点像孔雀,长长的尾羽尤其像,但比孔雀肥圆了许多。
瞿清白悄悄道:“这是吃了什么才能长得这么肥?”
他话音刚落,就见对面楼探出一个人影,把什么东西飞快的扔了出去,啪唧一声砸在了地上。
还没等祁景看清是什么,就见那群鸡一拥而上,一眨眼的工夫就把那东西啄食了干净。他皱了皱鼻子,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祁景低声道:“这是……肉?”
桑铎也走到了他们身后,闻言点了点头:“没错。”
他帮阿诗玛大娘搬来了一筐血糊糊的东西,拎起一条就往下丢,阿诗玛和阿勒古也帮忙丢,一块块血肉下雨一样砸在石板路上,放眼望去,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沉默的扔着生肉,好像喂鱼一样自然。
瞿清白的迷惑已经到达顶峰:“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祁景忽然道:“等下,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们……是……在那个小庙里,对不对!”
在通向万古寨的吊桥两侧,分别有两个小小的庙宇,里面有三尊一摸一样的石孔雀,通体鲜红,色泽斑驳,是开启吊桥的开关。
阿勒古点了点头:“对。这东西叫红腰子,是我们寨子的守护神兽。但在我看来……”
他看了眼阿诗玛大娘,凑过来悄悄的说:“就是一群蹭吃蹭喝的野鸡罢了。”
瞿清白扑哧一下,差点没笑出声来,阿诗玛大娘神色淡淡,语气种却带着严肃:“不要那样说。”
“寨子里的老人都说,红腰子路过哪家,哪家不给它上贡,就一定会迎来厄运。它是神明的使者,不能得罪的。”
阿勒古清了清嗓子,掩饰去那一点尴尬,眼看那群红腰子走远了,又说:“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讨……要贡品,所以家家户户都习惯了,只要发现了红腰子,为了不惊扰到他们,就立刻熄灭灯投喂生肉。”
祁景和瞿清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和万古寨成犄角之势的吴家,养了一群由族人变的猫头鹰,那这些所谓的红腰子……会不会也是人?
他看了看筐里的东西:“这是什么肉?”
桑铎道:“鸡鸭牛羊的肉。不然还能是什么,人肉?”
祁景盯着漆黑一片的街道看了一会,忽然说:“我今天太累了,先去睡了。”
瞿清白愣了一下,随后道:“我也是。”
阿诗玛大娘指着二楼尽头的一间小屋:“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家里小,你们不要嫌弃。”
两人连连摇头,感谢了大娘后,刚走进房间,瞿清白九说:“你要去找江隐,是不是?”
祁景回过头:“你看出来了?”
瞿清白一笑:“你刚才看着街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其实我心里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趁着寨民们都在投喂红腰子,没人注意,我们可以趁着夜色溜到晒谷场上。”
说走就走,两人商量好了立刻行动,幸好他们的房间有窗户,这种竹楼大多低矮,抓扶的地方很多,他们被各种墓练了这么多遍了,区区一栋二层小楼不在话下,猴儿一样三两下就落了地。
街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味,又生又腥,闻之令人作呕。
他们掩着鼻子,蹑手蹑脚的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奔向晒谷场,祁景的心里有无数个不确定,守卫还在吗?江隐怎么样了?他们能做什么?……
与心理上的踌躇不决畏首畏尾不同,他的脚步飞快,坚决而果断,好像急不可耐的奔赴一场时隔许久的约会。
江隐,江隐……
浑身的细胞都在雀跃的欢呼,热烈的涌动,轻快的不像是奔向黑暗和恐怖,像阳光下暖融融的风。
……他忽然停下了。
眼前,黑黢黢的场子里,只有一根空荡荡的铁柱,江隐不见了,守卫也不见了。地上有一滩凝固的污渍,昭示着他曾被绑在这里的事实。
瞿清白的嗓子眼发紧:“怎么回事……人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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