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姬坐在木登上,心无旁骛开始练字。
而彼时,屋外日光斜长,把庭院里栽种的时令花,菊花,芙蓉花,木槿花照的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书房内,安安静静的。
小侍童研好了磨,便躬身退到一旁等待。
风把素色的帷幔吹起,又时不时吹起搁置在书架上书本前页。
小侍童怕风吹动书本的哗哗声打扰李姬练字,便抬手按住了那本被吹的哗哗作响的书册,又偷眼去看李姬的背影,和她握笔的小手。
小侍童还记得那葱白如玉的手按在自己手上的温度。
暖暖的,柔柔的,香香的。
明明没有多少力气,却让他顷刻间僵直了身体,且心如捣鼓。
008
大约,是自那日开了侍童进书房伺候的先河后,每每两个丫鬟犯困或者有其他事务需要她们去处理时,李姬便让小狼进来伺候笔墨。就这么着伺候了一个月后,一日,她练习书法的时候,觉得脖间僵硬,便起身活动,回头的时候就见小狼单手按在一本书上。
李姬不知小狼按着书页,是怕风把书本前页吹的哗哗作响,影响了李姬的安静,而是误以为小狼喜书,想要习字。
于是,李姬试探着问:“可是想学?”
小侍童被李姬盯着,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你不需要害羞,想学识字,光明正大说与我听,我可以教你。”李姬大方道。
小侍童垂下头,并没有回答李姬。
不过,李姬也不是个急性子,耐心道:“小狼,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想学,他日与我说来,可好?”
小侍童缓慢地点了下头。
……
这日。
是稷下学宫考学的日子。
主子们在宫内考学,侍童们便被安排到偏厅等候。
考学的时间约莫一个半时辰,等在偏厅的侍童们觉得无聊,渐渐困乏之际便垂了脑袋开始打瞌睡。
李莽的侍童阿九此刻也已撑了下巴开始会周公。
而小狼却没有睡意,他盘着双腿靠柱而坐,嘴角叼着一根杂草,时不时看一眼天空,眼中波澜不惊,却又似藏着万千锋芒。
侍童们等候的这座偏厅,正好位于招收寒门学子的副宫殿旁。
副宫殿放学后,学生们见午时未到,便也没急着离开,或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们聚拢在一块,闲坐攀谈。
隐约间,众人的交谈声传入耳内。
其中的男子皆是十几岁,甚至有个年龄最大的,已是十七八,只听那个成年男子道:“现在他娘的娶个媳妇可真难啊!”
“哥!这话咋说?”旁人问。
“外面到处都在打仗,也就我们城里平安些。如今出嫁的娘们儿是越来越少了,且都时兴找官家哥儿,哪怕当官家的妾,也不当我们这些穷哥儿的妻。要不就是嫁去那富庶的南方洪荒国,说到底还是当妾!”男子暗恨道。
说到此处,另一个接口道:“女人嘛!哪个不贪图富贵享受的!尤其是那些漂亮的,更是贪图权势和富贵。所以说,我们这些寒门之弟,如今的出路啊,也就只能学而优则仕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男子拍着那成年男子的肩膀道:“哥儿,你既能入这稷下学宫,想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到时候入仕为官,不愁没有娇妻美妾!”
那成年男子长叹口气,才道:“想来,这也就是我等寒门,唯一的出路了罢……学而优则仕,得仕途得娶妻……”
这边。
小狼原本是盘腿靠柱而坐,等听完寒门学子们的谈话,已经是端坐于前了。
当日晚上。
小狼回到侍童院内休息,可是倒在床上后,辗转反侧的,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那些寒门子弟的攀谈不断在耳边回放。
“女人嘛!哪个不贪图富贵享受的!”
“尤其是那些漂亮的,更是贪图权势和富贵。”
“所以说,我们这些寒门之弟,如今的出路啊,也就只能学而优则仕了!”
于是。
过了几日后,这天下午,丫鬟桃红柳绿被安排出去采买了。
书房无人伺候,李姬便点了侍童进书房研磨。
小狼研磨之后,便守在一旁安静的等待。
李姬练习书法喜静,往往一个两个时辰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眼睛累了,便远远眺望一番,偶尔手腕累了,便搁笔活动活动手腕。
眼见着霞光漫天,是到了快要用晚膳的时辰。
只见李姬举起羊毫笔,在四卷荷叶的洗笔瓷盆中洗了洗,又拭干后挂在了莲花金丝小勾上。
这举动,意味着李姬准备结束一天的练习了。
终于,小狼鼓起勇气站出来。
李姬这时拉开了木凳起身,小狼挡在李姬跟前。
比起初识,如今小狼又长高了些,而李姬还尚未长开,比之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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