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今日就可以杀了他,他就在席上,杀了他宇文月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可是,你不是要亲手杀了他吗?我自然要将他绑过来,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才好。”
宋清浅冷哼一声:“你最好说话算话!”
“浅浅……”陆无忧想靠近她。
“别这么叫我!”她掏出匕首,对着她,陆无忧,“你最好老实点。”
陆无忧痞笑:“真凶啊……你对萧北棠也是这般吗?”
“与你无关。”
陆无忧哭笑不得:“那我今夜该宿在哪里?总不能出去睡吧,洞房花烛,没得叫人笑话。”
“你睡床,我睡地或是椅子。”宋清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这是她家。
陆无忧笑道,“我怎么会让你睡地上,我睡地上,你睡床。时候也不早了,今日也辛苦你了,我唤人伺候你洗漱吧。”
她又笑着说:“可我又舍不得你洗漱,你今日这样子,当真极美。”
陆无忧在椅子上躺下了,悠悠说:“有件事,我觉得需得告诉夫人一下。关于萧北棠的。”
宋清浅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陆无忧嗤笑:“她率军来边关了。萧林和萧万琪也来了。你说她们也没打过仗,非要来凑什么热闹?”
“也不知道是图的什么。”陆无忧意有所指。
宋清浅的心紧了一下,萧北棠真的来了?陛下怎么会允她来?
“不过呢,大禹上一回损失惨重,她来了或许能鼓舞军心,也不失为一个好储君,我还真有些佩服她了。有她这样的对手,人生也无憾了。你说,对吧?”陆无忧悠悠晃着脚,自顾自说着。
宋清浅心不在焉的听着。
陆无忧还算老实,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第二日扶着腰一整日。
宋清浅在陆无忧出府后就去了宋清许府上,想当面见他。宋清许闭门谢客,不肯见她。
宋清浅就等了他许久。宋清许没有办法才见了她。
“浅浅。”宋清许羞于看她。
“你不配这样唤我。宋清许,你怎么忍心,那可是你爹娘!”宋清浅直接冷锋相向,她恨不能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可她想知道真相是不是陆无忧说的那样。
宋清许说:“浅浅,我知道你恨我,你也该恨我,可你该知道身为中庸的苦吧?我没能护住雨嫣,她才二十岁,好在我替她报了仇了,现下,只要北梁长驱直入,我亲眼看着贤妃死,我便大仇得报!届时我自会自裁谢罪。”
宋清浅无法理解,不可置信的的看着他:“这是你杀害自己父母的理由?宋清许,爹娘待你不好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宋清许声音很低:“浅浅,爹娘,不是我杀的!”
“你还敢狡辩?不是你能有谁?”宋清浅除了恨意更添鄙夷,他真是懦弱极了,敢做竟然不敢当!宋清浅抱过一丝丝的希望,希望不是他做的。
宋清浅叹一口气:“爹娘……是自裁的。不论你信不信,我没有动手。”
宋清浅不信: “你说什么?不可能!”
他负手而立,看着圆月:“我没骗你,爹是发现了我与北梁的来往密信,与我起了争执。我与他说了很多,我怨他不替我做主,怨他纵容姑息王家毁约,怨他生下我……”
“我只是没想到,爹会放我走,更没想到,我才走不久他便自戕了。母亲以为是我杀得父亲,可怜她那么疼我,我来不及拦她,她也……”
“浅浅,我没有退路了,爹娘和你是我唯一的牵挂,可爹娘不在了,我的大仇还未报完,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可我就是放不下,我日日煎熬,日日想起雨嫣,浅浅……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宋清浅怔怔愣在原地,事实原来是这样吗?她那一生廉洁奉公的父亲,在人生尽头竟是想用自己替儿子赎罪吗?他有想过他疼爱的儿子并未幡然醒悟吗?
宋清浅泪如雨下,她不知道她还该信什么,她说:“宋清许,爹曾教过我们忠君爱国。他自己一生身体力行,恭敬勤勉,你想过他知道你叛国,他有多难受吗?”
宋清许不答,问道:“浅浅,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宋清浅抹去眼泪:“我在爹抽屉中发现的信,写给你的。”
宋清许迟疑良久才敢接过信。
信上说:许儿,见到这封信时,爹或许已经不在了,爹很早便发现你有事隐瞒,可爹不愿相信,那是我的孩子做的,许儿,我知道你怨恨爹,爹,这辈子没什么后悔的事,唯独你的婚事,爹真的悔了,爹若是厚着脸皮求陛下……或许你便不会如此了,是爹欠你太多,是爹害了你们,爹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如何同你说。许儿,勿一错再错!……
信上千言万语,宋清许一字一字的看完,他早已泣不成声。
他不悔吗?他此刻悔了!
他前几日得知陛下处置了宋府,已是十分仁慈,可他总归害了宋家那么多人。他夜不能寐,他手刃仇人时,开心吗?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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