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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磊洗了脸,抹了把水,关心地问:“怎么了?肚子疼?”
部队里的女兵和女工人一样,都享受例假。是的,月经之所以被叫作例假,是因为有工作的女性来了月经可以享受三天的休假,这个休假被称作例假。
部队也有女兵,女兵也有会肚子疼的,请假的时候脸都是白的。严磊作为领导,还是知道的。
“那倒没有。”乔薇叹气,“就是不舒服。”
严磊也不是没见过月经带和刀纸,搁着谁绑那么个东西都没法舒服。但这个事他实在爱莫能助,只能宽慰她:“不舒服就去屋里躺着。”
想了想,他又说:“今天别做饭了。去食堂吃吧。晚上也别做,我从食堂给你们打饭回来。”
姨妈期的乔薇根本不想干这些活。要在原来的世界,可以直接叫外卖。这里没有外卖,但幸而还有食堂这种存在。
她愉快地答应了:“好。”
还积极地去准备饭盒。铝饭盒这种东西,家家都是好几个。都拿出来,用网兜装了给严磊:“饭和菜分开装啊。”
严磊说了句“知道”。拎着网兜走了。
到上车的路口,赵团长也来了。
他瞅见严磊手里拎着好几个饭盒,问:“干嘛呀这是。”
严磊说:“晚上不做饭了,从食堂带饭回来给他们。”
被舅舅提点过了,今天林夕夕倒是没再敢出来给严磊送早饭。但赵团长心里装着这个事呢。
他刻意问:“早饭吃了吗?”
等严磊说“没呢,去食堂吃”的时候,他立刻说:“你瞧,我出门你大嫂子还惦记呢,说怕小严没早饭吃。怪我,我说人家严爱人在那儿呢,不用你操心。早知道给你带点了。”
不管外甥女怎么说,他都得帮着夯实一下是杨大姐关心严磊,而不是林夕夕关心严磊。以免影响他外甥女的名声。
其实严磊根本没多想。他跟赵团长是战友,管杨大姐喊嫂子,他们的外甥女林夕夕在严磊眼里就是个晚辈。
他正经把自己当成个长辈呢。
他笑着婉拒:“嫂子不用管我,我又不是没老婆。我们家那个今天不舒服,我就没让她做早饭。”
赵团长心想你就打肿脸充胖子吧,谁不知道你媳妇是个懒婆娘,天天地让你吃食堂,过得跟个单身汉似的。
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况他是给自己外甥女圆瞎话。他赶紧就着严磊的话头接上:“可不是。老妇女就爱管闲事。让人小乔脸上多不好看,我回头说她。”
赵团长这话一说,其他几个人很自然地都朝严磊看过来。
以前也有别人跟严磊说这种话,严磊一般也就沉默,或者笑笑过去。乔薇薇在军属间名声不也好,人缘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但严磊昨天和新生的乔薇步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昨夜的耳鬓厮磨和唇齿纠缠现在都还在脑子里回味呢。
他深深地感到,乔薇这次回来是真的变了,真心地想和她好好过日子了。再听别人话里话外贬低乔薇,严磊就抵触起来,不乐意别人这样看乔薇。
“嫂子哪都好。”他说,“就是爱操心不好。我们家那口子确实娇气点,谁叫她是城里人呢。脸不脸的不重要,她跟了我,我答应了不让她吃苦。做不做饭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不能去食堂吃。”
严磊虽然是笑着说话的,可赵团长和其他几个人都听出了他的话音儿与往时不同。
微妙的不同。
严磊是团长当中最年轻的,但他十四岁就离家,人生历练可一点也不比赵团长、马团长少。而且他们是同级,他级别还比两个营长更高。
这么年轻做到团长,以后的前途大概是众人最好的。
所以虽然因为年轻,赵团长、马团长都喊他一声“小严”,但谁也不能真把他当成个不经世事的小年轻看。
真怪,大家都知道严磊夫妻感情不大好,怎么忽然就护起犊子来了。
赵团长还能怎么说,他本来就因为林夕夕暧昧不明的行为心虚,只能坐实自己老婆“多管闲事”:“就是就是,回头我说说她。”
男人们依次上车,就像以往的任何一个早晨一样。
但张驾驶员刚松离合踩油门起步,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忽然说:“赵团长,那是不是你外甥女啊?”
“啊?”赵团长伸着脖子看去,“哪呢?搁哪呢?”
“不见了。我刚才从后视镜里瞧见的。”张驾驶员咕哝,“我可能看错了。”
“老赵外甥女生得怪俊。”马团长笑问,“订亲了没?要不要在部队招个外甥女婿啊?”
“要得,要得。”赵团长掏烟给大家分,“都给我瞧着点啊,谁手底下有出色的后生,给我家留着。”
大家都笑。
严磊接了烟。刚才林夕夕到底有没有出现在车外,还是张驾驶员看岔了,都跟他没关系。但他一瞥间看到张驾驶员从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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