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回复什么。
十二月最后一天房租到?期,赵小桃和夏仪来送
她去机场。
温度很低,但天气很好,天色湛蓝,浮云卷霭。
这是?尤音第二次坐飞机,也是?她第二次离开这座城市。
尤音从没来过北方?,也从没看过雪,下飞机后看见漫天飘雪和停机坪旁雪白一片,惊喜不已。
她伸手接,纯白雪花在掌心?融化,冰冰凉凉,尤音仰面,闭眼感受,内心?忽然对未来充满希望。
有过找房子?经?验,尤音不再需要人陪,看了两天后定下来一套一居室,这边租金比申城高,她不敢再拥有一个奢侈的书房。
接下来又花了三四天整理赵小桃寄过来的行李,累得够呛,但新居落成?。
虽然这回没有朋友来吃饭,不过仪式感还是?要有,尤音特地出门买了个小蛋糕,还买了点小饼干。
这几天忙上忙下拆东西装东西动静挺大,可能打扰到?了对面邻居,而且她初来乍到?,得主动点搞好关?系,远亲不如?近邻。
尤音提着饼干站在对门时自己?先低头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好像对这些“社会规则”深谙其道?,并合理运用。
离开席家后独居的这半年多里,要自己?做饭,一个人入睡,需要独立决定生?活中?各种小细节,比如?今天的晚饭,空调的温度,外卖的选择,也会遇到?困难,拧不开的蚝油瓶盖,下暴雨时飘满窗台的水,失灵的热水器。
但她很享受,享受独自处理事?情的每一个过程。
她在慢慢长大,慢慢和这个世界相处,没有成?为很好的人,却依然热爱自己?,热爱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己?。
敲到?第三遍门才听见里边拖鞋响起的声音,尤音收起思?绪,嘴上扬起笑容。
门“嘭”一声剧烈打开,尤音被吓得后退两步。
门内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女生?,看起来二十七八,看着像是?刚睡醒,妆容没卸,眼影眼线晕染一团,望过来的紫色瞳孔锐利,全是?不满。
尤音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她的朋友们都温和善良,也不会出现?这副模样。
她再小心?退了半步,但伸出手,把饼干给她,压下怯意,柔声说:“你好,我是?新搬来的邻居,我叫尤音。”
祁夏半倚着铁皮门,视线上下打量眼前穿羽绒服的乖巧女孩,脸和身子?都很小巧,漂亮又精致。
再看她退半步的动作和手里那一袋饼干,眼神变得玩味。
真纯。
她挑起眉梢冲她抛眉眼,女孩再次惊吓,不过手依然伸得直,“这是?新出炉的,还热着,老板说很好吃。”
祁夏看一眼塑料袋上的logo,轻声哼笑:“小区门口那家?”
女孩乖巧点头。
祁夏:“你知?不知?这家老板以前做什么的?”
“不知?道?。”
祁夏吓她,只说了一个字:“杀”
如?愿在女孩脸上见到?惊恐,祁夏大声笑,拿过她手里的袋子?:“谢啦。”
走两步,回头来关?门,冲她再次抛了个媚眼:“对了,我叫祁夏,祁夏的祁,祁夏的夏。”
门又一次“嘭”地关?上。
尤音仍旧呆滞在原地,杀杀什么是?她想的那个吗?
离成?绩出来还有段时间,尤音没太逼自己?,想先放松放松。
雪下了好几天,每天出门都会被不同的雪景惊艳,而且这边有暖气,不像申城,冬天湿冷得让人害怕。
她花四天把北城各大著名景点逛了个遍,每天到?家都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第五天从外面回来,第无?数次路过小区门外的美发店。
尤音摸了摸自己?黑长直,心?思?渐渐起来。
之前跟夏仪说好要去染头发,可后来发生?太多事?,忘了这回事?。
她脚步往里迈了迈,又撤回。
染什么颜色?上次夏仪说的那个什么颜色来着?
尤音从包里翻手机,翻到?一半身后有人喊:“妹妹。”
“妹妹”这个称呼有点奇怪,但声线有点熟悉,尤音回头,看见换了发色的祁夏,红色变成?青灰色,妆容浅淡,整个人比那天要清丽,漂亮许多。
尤音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吗?”
“不叫你叫谁。”祁夏朝美发店扬扬下巴:“剪还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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