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车里,今晚就直接去睡大街。”
陈清雾记得孟弗渊车子的手套箱里是有垃圾袋的,打开来扯下一只,递给也跟着坐进后座的詹以宁,“以宁你帮忙看一下,他要是想吐让他吐到袋子里。”
詹以宁接过,几分恍惚地点了点头。
酒店离得很近,五分钟便到。
办理入住之后,乘电梯上楼,陈清雾刷卡开门,孟弗渊将孟祁然搀进去,扔在床上。
好像,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孟弗渊仍然无法舍弃兄长的本能,替孟祁然拽了鞋子,又扯开了被子,给他盖上。一旁床头柜上就有纯净水,他将盖子拧松,放置在他一伸臂就能够上的位置。
一旁的詹以宁看得傻了眼。
他们这群人都非常害怕孟弗渊。有一年万圣节,大家去孟家开派对,过了十二点还没散场,吵到了正在楼上休息的孟弗渊。孟弗渊倒是没当面给大家难堪,而是把孟祁然叫到一旁,警告他说,再不把这些朋友请回去,他就以噪音扰民为由报警。
当时詹以宁就在旁边,看见孟祁然一声不敢吭。而孟祁然的这位兄长,那严肃的神情不用怀疑,一定能干得出报警这种事。
而没想到,孟弗渊照顾人会这样细致,换成她都不见得能想到先把瓶盖拧松这样的细节。
孟弗渊整了整衣服,看向詹以宁,微微颔首,“祁然给你添麻烦了。”
詹以宁忙说:“没事……都是朋友,我应该做的。”
“他睡醒就没事了,詹小姐你也回去休息吧。”
詹以宁点了点头。
三人看了看孟祁然的状况,正准备走,床上的人忽然撑起上身,发出欲哕的声音。
陈清雾这时候离得最近,急忙将孟祁然一扶,“你忍一下,去洗手间吐!”
孟弗渊走过来接了手,搀起孟祁然,詹以宁立马推开了浴室门,揭开了马桶盖。
孟祁然跌坐在地,趴住马桶,立即吐了出来。
陈清雾这时候拿过床头柜上水瓶,走到浴室门口去。
孟祁然吐空,自己抬臂,按下抽水键。
水瓶递过来时,他稍稍一顿,转头。
看清陈清雾的脸,他只觉让酒精暂时麻痹的所有情绪,一时再度翻涌,“……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雾雾。”
陈清雾顿了顿,忽将水瓶往孟弗渊手里一递,越过他,踏进浴室之中。
马桶与淋浴间以一道玻璃相隔,陈清雾一把将淋浴间的花洒取了下来,水开到最大,毫不犹豫地朝孟祁然头上浇去。
所有人都是一震。
孟弗渊没想到,陈清雾凶起来能到这种程度。她真是时刻给人惊喜。
那水是冷的,从领子里浇进去,孟祁然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抬头,茫然地看向陈清雾。
“清醒一点没有?”陈清雾冷声问,“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了,孟祁然。只是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过去喜欢你的每一天我都在失恋!你要是觉得现在的滋味特别难受,那就牢牢记住,不要再辜负下一个人!”
孟祁然愣住。
“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不是十六岁。我有自己的生活,孟弗渊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会再围着你转,继续为你每一个随心所欲的决定善后。我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就不会再回头了,如果你愿意待在原地自怨自艾,请你自便。但是,假如你是真的喜欢我,请你从现在开始,学会尊重我的决定,让我去追求我的幸福。”
陈清雾一口气说完,关了花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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