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县为官多年,自然懂得看人脸色说话,见国公夫人脸上不快,马上露出愁云惨雾的表情。“下官今日之所以前来,当然是有要事求教,只因为这阵子县内也发生一桩命案,至今尚未破案,才特地前来跟夫人请益。”“大人找错人了,等到家父散衙回来,大人可以去请教他。”冬昀提醒自己不要再插手了,否则传闻会越来越夸张。丁知县连忙起身,打躬作揖。“下官真的想听听夫人的意见,还请夫人不吝赐教。”冬昀不予理会。“事关人命,妹妹不妨先听听大人怎么说。”倒是何守文开口了,虽然不信神助之说,但妹妹若对案情有不同的见解,可以帮助破案,何乐而不为?有他这句话,丁知县马上抓住机会。“大约在五天前,县内发生一宗媳妇杀死婆母的命案,凶手是她的二媳妇,因为这个当婆母的平日苛待二媳妇,又常在外人面前嫌弃她,她才会怀恨在心,谁知下官将她收押之后,隔壁邻居也跑来认罪,说人是他杀的”想到“那个人”传话过来,要他找个借口探探这位国公夫人的口风,他也只能照办,正巧最近在办这件案子,希望可以派上用场。“夫人可知真凶到底是谁?”冬昀没有接收到任何讯息。“我不知道。”丁知县又照着“那个人”的指示问道“夫人能否施展一下能力,请示一下菩萨,看看祂说了些什么?”直到这时,冬昀才警觉到这位丁知县似乎想要从她这里探听些什么。“什么菩萨?我也只见过庙里头的菩萨,要是大人真想知道是谁杀的,等我明天去掷茭之后再告诉你好了。”“这”丁知县有些失望。“那么夫人如何看待这件案子?”“我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真的帮不上忙。”她直截了当地回绝。丁知县沈下脸。“夫人是不肯帮吧?”要是惹“那个人”生气,将来对方若真的坐上大位,他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冬昀冷着脸问道。丁知县马上又陪起笑脸。“下官只是认为夫人太偏心了,只肯帮同华县破案,却不肯帮蓟县的百姓申冤。”何守文听了觉得刺耳,立刻开口维护自家妹妹。“大人此言差矣,身为父母官,岂可把责任推给旁人?何况还是推给一介妇人?”“看来我跟大人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冬昀实在不喜欢这位知县大人的态度,何况她心里也觉得事有蹊跷。“呃下官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失言,还请国公夫人见谅。”丁知县一脸局促不安,想到奉“那个人”之命前来打听,若没能把事情办好,交代不过去,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国公夫人嘴巴比蚌壳还紧,什么都不肯透露,眼下气氛又闹僵了,更是坐不住,旋即起身告辞。“咱们这位知县大人是怎么回事?”连何守文都觉得莫名其妙。冬昀也觉得诡异,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当天稍晚,雷天羿回来之后,她便将此事叙述给他听。见丈夫一语不发,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确实可疑,这位知县的目的似乎不是想尽快破案,而是在你身上咱们还是早点回京吧。”冬昀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为什么?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有那种一般人没有的特殊能力欸?”她猛地想起那天在兴王府见到的中年仆从,万一对方跟自己是同一类人,会不会也能看出她跟别人与众不同?雷天羿皱起眉头。“你想到什么了?”冬昀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听完之后,雷天羿的表情凝重。“你确定?”冬昀垮下脸“我不确定。”这下雷天羿不禁开始担心了。“若真的有人可以看出你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说不定会惹祸上身。”“惹祸上身?”这也太夸张了。见妻子还不明白严重性,雷天羿索性把话说白了。“若是六皇子知道你看得到前世今生,甚至还能看到尚未发生的事,问你谁会是下一任皇帝,或者问下一任皇帝是不是他,你该如何回答?”“下一任皇帝?”这个问题让冬昀想起每次选举一到,就会有不少政治人物慕名而来,无非就是想问他们会不会当选,要不就是谁最有希望当选下一届的总统,总是让她哭笑不得。“嗯”看着妻子往右上角望去,表情认真,雷天羿一颗心顿时提到喉咙口,心想莫非她真能“看到”下一任的皇帝?最后,冬昀把目光调回丈夫身上,见他表情异常严肃,不禁喷笑。“我什么也没“看到””雷天羿顿时松了口气,嘴角也放松了些。“我也不是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有句俗话说天机不可泄漏,就是这个道理。”她打趣地道。他捏了捏妻子的小手。“那就好。”
“不过明明可以帮对方,却又不能说出口,我会良心不安。”要是什么都看不到就好,倘若看得到,她就要伸出援手。闻言,雷天羿轻叹了声。“我就猜你会这么说。”“如果相公真的不希望我这么做”“罢了。”他打断她,不想让妻子陷入两难。“我相信好心会有好报,你所做的事,老天爷都会看到。”雷天羿只要妻子开心,不后悔跟了自己就好。原来自己是如此在乎这个女人,为了她,连男人的自尊、丈夫的颜面都可以放下。冬昀靠在丈夫的肩头上,甜甜地笑着。他们夫妻终于可以互相理解、体谅,更贴近彼此的心。两人又在何府住了两天,把该办的事都办妥了,打算明天就返回京城。“真希望妹妹再多住几天。”沈氏拉着小泵的手说。冬昀笑了笑。“我也想再多住一阵子,不过就怕婆母不高兴。”“这么说也是。”有个强势又尊贵的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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