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难受,我有正常的感情需求,又不是动物。”刘春兰眯起眼看向窗外,低声道,“看着他和男人亲热,我难受的恨不能把心挖出来仍地上踩,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那样他会很内疚,提出离婚。”
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埋藏几十年。
任正清不是第一个男人。
第几个,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为了不引起怀疑,约会地点尽量在家里。
刚开始她受不了,躲在屋里用被子蒙上头,满脑子全是丈夫和男人亲热的画面,时间长了,大概习惯,也可能产生抵抗力,不再那么疼,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热情寒暄。
欣慰的是,男男之间的感情都不长久,短的几个月,最长的一年。
一直到任正清的出现,她才感到危机。
丈夫态度从未的强硬,一次次提出离婚,他说,压抑了几十年,余生想活的真实些。
“陈警察,你说他是不是太糊涂了,任正清刚二十出头,怎么可能长久,万一败露身份,一辈子全完了。”刘春兰喃喃道,“所以这场意外出的好啊,我伤心又高兴,他走的干干净净,以后如果能地府见面,我一定要问问他,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吗?”
陈萍终于狠狠打个哆嗦。
她明白刘春兰当时哭什么了。
陈萍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回到派出所给梁景瑶发信息,她无法理解,一点点都没法理解。
太窒息了。
梁景瑶没心情谈这事,她遇到上任以来的第一件大事。
中午,不知怎么睡着了,做了个梦。
茫茫群山无边无尽,山里有个小村庄。
清晨时分,无数鸟儿忽然扑棱棱飞起,像受到什么惊吓,疯狂盘旋尖叫。
阳光穿透树林,落了满地,无数老鼠密密麻麻,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去哪里,后面咬着前面的尾巴,前面的再咬着前面的,宛如一片涌动的黑色河流,让人头皮发麻。
村口水井旁,有个早起的妇人轻快转动辘轳,等吊起水桶,惊呆了。
原本清澈的井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浑浊的像泥汤。
画面忽然加快,太阳来到头顶,落在山那边。
小村庄没有通电,一盏盏煤油灯朦朦胧胧的,不知谁家吵架,男人大骂,女人哭喊,狗跟着凑热闹,一只叫,全村跟着叫。
夜色渐渐深了,村庄睡去,没人看到,山那边忽然亮起道刺眼白光,那白光,比太阳都要亮,短的却只有一瞬。
然后,一声闷响!
群山晃晃悠悠,大地剧烈颤抖,无数山石滚滚落下,灰烬漫天,转眼间,小村庄变成一堆废墟。
梁景瑶醒来浑身湿透。
她知道,那不是梦,那是天界给她这个土地神的提醒,要地震了,很大的地震。
是提醒,也是警告。
人间有人间的规则,春天花开,秋季落叶,冬天下雪,一年四季轮回,有因果,有报应。
神仙不可干扰这种自然灾害。
地震的小山村,距离她数千公里,几乎到国界了,那是别的土地神的管辖范围。
她想管,人家也不愿意。
然而人间生活二十多年,真的不管吗?
没等她想出什么办法,老汉差点变猴那村的村长来了,邀请她喝喜酒。
喝喜酒,并非要喝酒,当地的传统说法。
梁景瑶作为土地庙唯一工作人员,在当地老百姓眼里,算公家人,有身份,能邀请到她,脸上有光。
或许一切冥冥之中真的天注定。
梁景瑶都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有了办法。
办喜事的主人见到她高兴坏了,不容她拒绝,给安排到主位。
喜宴有讲究的,新娘新郎父母和直系亲属属于贵宾,单独一屋,菜比其他客人多了几道,除此之外,就是主位了。
梁景瑶哭笑不得,都快有社恐了,整个一桌,全是村里的长者,最年轻的也得六十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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