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半截露出城墙之外的棍子。
玄真闻言,便索性站在了城头之上,又问了一遍:
“你敢吗?”
“……”
幽泉教主半晌无言,最后竟然叹了口气:
“东城诸派也是颇为不易,这些年来被我们圣教所杀之人,不计其数。如今就算是武功未成的孩子,也被拉出来充当人头……
“当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啊。”
话说到这里,玄真小和尚却是伸手一指:“你少废话,贫僧问你,你敢吗?”
“……本座有何不敢?”
幽泉教主顿时勃然,霎时间血色滔滔从他背后奔涌而出,更有哭嚎之声沸反盈天。
玄真一见如此,当即点了点头:
“那你进来啊。”
说话之间,紧了紧手里的齐眉棍。
大有幽泉教主敢往上跳,他就敢兜头给他一棍子的意思。
“玄真住手。”
卓东明却叹了口气:“幽泉教主想要进来看天衢论剑,那只管自便就是。”
“哼,若不自便,你能拦得住吗?”
他说话之间,骤然长身而起,周身裹挟血海滔滔,霎时间就已经飞跃到了城头之上。
身形稍微停顿,血色长袍一展,已经越过了在场东城诸派主事的高手,直奔沐云台。
“追!”
在场众人哪里敢怠慢!?
当即飞身而起,追在了这幽泉教主的身后。
几位高手施展身法,不过片刻之间,便已经到了沐云台。
而沐云台上,万藏心早就已经抱剑而立。
高台一侧,却还有数人。
当中一人黑袍加身,纵然是这青天白日之下,也给人一种影影绰绰之感。
幽泉教主眼见此人,不禁哈哈大笑:
“本座便说你为何不在城外?原来是早就到了!”
面子
“夜君!”
卓东明等人刚刚抵达沐云台,便见到此人,顿时脸色大变。
哪怕除了轩辕小扇和那玄真之外,其他都是成名江湖多年的人物,眼见夜君站在跟前,一时之间却也忍不住心头有些慌乱!
前后二十年,两次独战七派掌门。
此人武功之强,可谓东荒之最!
如此人物当前,哪个能够不慌?
不过在场都不是寻常人物,纵然是有些许的慌乱,也刹那平息。
面上更是看不出来一丝半点。
各自飞身落地之后,洛长生一挥手:
“退下!”
围绕在夜君身边的,正是七派其他高手。
闻听此言,当即飞身而退,站在了七位主事的身后。
夜君也未曾阻拦,只是背负双手,默然而立。
他一身黑袍兜帽,其下是半张苍白的脸孔。
面白无须,唇锋如刀。
开口说话,声音并不低沉,也不阴鸷,带着岁月的积累和平淡:
“七大门派之中,仍旧还有后起之秀,本君眼见于此,心中着实欢喜无限。”
“哦?”
轩辕小扇的声音从纱巾之下传出,颇为意外:
“我等七大门派,以及东城诸派与阁下乃是生死之敌。
“你这份欢喜,却是从何而来?”
夜君微微转头,眸光似乎看了一眼这位天心宗的当代圣女,这才轻轻摇头:
“本君何时说过,与七大门派,皆为死敌了?
“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早晚东荒会尽归本座之手,尔等都是本座治下之民。
“死敌?从何谈起?”
他声音平淡,语气平淡,然而所说的话,却是让在场七大门派所有人尽数色变。
卓东明一声长叹:“夜君果然不愧是夜君。”
“叨扰了。”
夜君轻声开口,只是当目光看向那“万藏心”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叹息:
“昔年天泉老人纵横江湖之时,本君武功未成,尚未踏出永夜谷。
“而等本君踏出永夜谷之后,他却已经封剑归隐,成为了东荒神话。
“天泉洗心剑之名,如雷贯耳,可惜缘悭一面。
“可谓生平一憾。
“所以,你们也不用惊慌失措。
“本君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观剑。”
洛长生听到这里,却是心头一阵无语。
感觉这夜君固然是看上去一副宗师气度,可是这张嘴说话,十句之中能够相信一两句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说什么天泉洗心剑缘悭一面……
天泉老人大弟子不正是失陷于你永夜谷中,乃至于归顺之后,在天衢城内肆意妄为吗?
不过这会功夫,这话却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而事到如今,夜君之请,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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