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留下,美人也要留下,别当老子眼瞎,那马车上头又是珠玉又是香囊的,一看就是姑娘家乘坐的,把你们姑娘也留下,老子便放你们过去,不然,都留在这吧!”
这帮贼匪之所以敢这样嚣张,是因为觉得眼前这只肥羊只是个普通富户家的,这样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劫过,都被他们得手了。
想起山上那些庸俗被他们玩腻味的村妇,贼匪头子便觉得今日运气好,碰上个娇滴滴千金小姐的车驾,冒一次险也是值得的。
然此话一出,宁家这边都怒了。
“大胆贼匪,我们姑娘也是你们这群腌臜东西敢想的!”
贼匪愈发兴奋了,更觉得车驾里面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了。
聂家兄弟退回至车驾旁,小声对着车窗道:“待会小人替姑娘挡住贼匪,姑娘只管掉头走,马车脚程快,贼匪定然追不上,往蒲州明府去!”
“好,你们一定要小心。”
宁姝虽心里担忧家仆,但知道自己在这只是个累赘,不走她兴许真的会被抓去当压寨夫人,干脆利落地应了,待到两边拼杀在一起,赶紧命车夫掉头回去。
做了宁家七八年车夫,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险境,害怕得马鞭都要握不住了,死命往马身上抽,带着一路烟尘远驰而去。
贼匪见状,怒不可遏地想要追上去,但被一大群护卫拦着,只能气得双眼发红地与宁家护卫缠斗起来……
……
而就在十几里外的蒲州与慈州交界处,乌泱泱的军队正驻扎在此地歇息,看旌旗,正是出征归来的大历军,他们的将军也正在跟小将军坐在一处,不知说着什么。
依着惯例出去探查的斥候回来,带回了一个与平日不同的消息。
“将军,属下发现,十几里外的蒲州地界有山匪作乱,似乎是要朝着一队瞧着像富户的人家下手,要不要……”
虽然他们心里觉得自然是要出兵的,但一切还得请示将军做主。
“袁将军,你带些人马过去,顺便将那些贼匪给解决了……”
对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来说,剿匪都是小事,不值得犯难,接到了将军的命令,麻利地点了些兵将就走了。
火堆之上,正烤着一只金黄油亮的山鸡,一身甲胄的少年正神色专注着地磨着手里快要成型的剔透琥珀……
琥珀在日头下晶莹剔透,散发着一股油润的金黄色,其中没有什么繁复精美的东西,只一朵洁白如雪的小花,若是有营州本地的将士在此,定然能认出这是他们山中的天女花。
此刻的秦琅旁若无人一般,继续用工具打磨着这枚琥珀石,眼看着即将圆润了起来。
“磨一路了,还没磨好呢?人家都不一定要,何苦呢?”
秦进看着小儿子还在煞费苦心地磨这枚琥珀石,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也如愿被瞪了一眼。
“她不收是她的事,反正我是要做的。”
秦琅瞪完,又低下头继续磨了,闷闷回了这么一句,秦进神色瞧不出什么,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真犟。
秦琅眼看着快要被磨好的琥珀,面上扬起笑来,刚要继续磨,就听见方才报完消息的斥候同其余将士的闲聊……
“好在将军派袁将军过去了,若不然我真心疼那人家……”
“怎么还心疼起来了?”
不知是哪个将士出言问了句,那斥候继续道:“也怪兄弟我怜香惜玉了,那家车里是个极标致的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仿佛是江南来的女娇娥,要是被贼匪糟蹋了,兄弟我一辈子都惋惜啊!”
听到这,秦琅其实已经起了三分注意了,只因为那句仿佛是江南来的。
“那姑娘当真那么标致?”
一旁将士听到关于美人的话题,巴巴地都凑了上来,催促着往下说。
“那是自然,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比她还俊的,跟个仙女一样,要不是有职责在身,我都想多看两眼了!”
一听这话,氛围立即热乎了起来,有将士继续缠问道:“那知不知是哪家姑娘,既然是朝着盛京去,八成是盛京人,我家也是盛京的,说不准日后还能看几眼。”
此话一出,几个将士将人嘲笑了一通,但斥候还是答了他的问题。
“马车上挂了灯笼,似乎是写了个宁字,不过也许是看错了,离得有些远我就……”
“你说上面写了什么字?”
琥珀石掉在地上,少年声音冷冽,将几个将士笑呵呵的氛围彻底击散。
亲密
秦琅三步并一步到了那斥候跟前, 脸色就像是暴雨来临前那般阴沉。
斥候面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就看见他们小将军满脸煞气地过来,心里一咯噔,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军纪, 一脸的茫然。
“我问你方才那马车上瞧见什么字, 你如实回答就好”
秦琅心里头像是有火在烧, 但还是得耐着性子询问。
见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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