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接受。
这是?他当年加入国?队后?,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要?么光明正大地输,要?么堂堂正正地赢,”柏延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意洲,道,“你放水让我获胜,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到这里,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
陆意洲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柏延闷头倒在床上,点开?和王飒的对话框,编辑了一条消息:
【某个人需要?被开?导。】
小孩姐,交给你了!
柏延委以重任。
训练馆。
张清驰瘫坐在原地,连着耍了好几分钟的赖皮。
“起来接着打?。”
王飒走去拉她,此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一边拽住张清驰“柔若无骨”的手?臂,一边查看消息。当看到消息的内容时,王飒轻轻皱了皱眉。
诚如柏延所说的那样,没过多?久,她们的场地上多?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人。
王飒记着时间,她和张清驰打?了快一个半小时,已经到休息的时间了。
她收好拍子,朝那个撒娇求饶的小鬼头点点头,张清驰“耶”了一声,一溜烟跑地没影,估摸着是?去骚扰宋一宁了。
“陆哥。”
王飒走到陆意洲身旁,装作对此一无所知:“来练习?”
“不,我是?想?散散心。”
场馆里摆了一排折叠椅,陆意洲选了最边上那个,全?身好似一滩烂泥,将椅子糊得明明白白。
王飒搓搓手?臂,怎么忽然感觉周围有点冷?
“什么心事??陆哥方便说吗。”
陆意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迂回地把他和柏延的情景套在了王飒头上:“假如某场比赛中,你和张清驰是?对手?,但他不小心受了伤,这个时候你是?选择趁机打?赢她,还是?放水把赢的机会给她?”
“唔。”
王飒:“我想?想?。”
她放空的时候,视线一直追逐着那抹移动的身影。张清驰的存在,仿佛死气沉沉的画布上多?了一笔鲜亮的色彩,仅仅一笔,整个画面都活跃了起来。
“我选前者,继续打?下?去。”
陆意洲:“为什么?”
“清驰和我不光是?对手?,我们还是?队友、朋友。关系越亲近,越要?使出浑身解数打?败对方,这是?尊重。”
“而且我们之间,无论是?谁走到终点,另一个人都会由衷地为她高兴。”王飒语调平静。
她看向陆意洲,嘴角翘起一抹小弧:“柏延哥也是?如此吧。”
“陆哥你获胜,或者他获胜,在他看来是?一样的。”
“我希望我们一起站在领奖台。”
陆意洲:“当初是?他驱使我重拾乒乓球,省队选拔、赞助赛、全?运会,我们共同度过了那么多?时光,我不想?最后?是?我独自走到终点。”
“陆哥,你太依赖柏延哥了。”
王飒冷静道:“体育竞技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如果我是?柏延哥,我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
“我……依赖他吗?”陆意洲喃喃道。
“能意识到问题,说明还有救。”
王飒逐字逐句地念着柏延发来的信息。
她手机左上方的绿色电话标识常亮着, 将他们?的对话收录给了不在场的第三人——柏延。
陆意洲从躺椅上坐起,沉声道:“你在听吗?”
王飒起初以为陆意洲这句话是在问她,过了一会儿, 她意识到?他问的是另一端的柏延。
“嗯。”
可能是场地的信号比较差,柏延的声音有些失真:“我一直在听。”
“你……”王飒抿了抿唇,组织着措辞,“你们?为什么不当面说呢?”
她跟张清驰呆久了,不自?觉地生出?一点淡淡的冷幽默:“不怕中间商赚差价吗?”
手机里传来几声卡顿的单音节, 听起来像是柏延在笑, 他说道:“因?为你陆哥害羞, 如?果当面说,他很容易开不了口?。”
王飒偷偷瞥了眼陆意洲,他头上仿佛悬着一个蒸汽炉,吭哧吭哧地冒着白烟, 并且即将由于?温度过高报废。
柏延的下一句来了:“没办法, 只好请我们?的飒飒当一下沟通的媒介了。”
他语调轻扬,却一点儿也不轻佻。
王飒揉了把?脸颊, 她快和陆意洲一样运转过载了。
“你现在回来吗?”柏延对陆意洲说。
这会儿张清驰得逞归来, 手中拿了两个球拍,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是被她骚扰得没法的倒霉蛋宋一宁的。
张清驰朝休息区的王飒和陆意洲挥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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