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没必要急哄哄地赶来。
惊蛰露出无奈的神色:“如果你不去追查,我可也不会乱来。”
他那可是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
就算没事给惊蛰一百个胆子,他都不会去查,做什么给自己惹麻烦?
要不是那天倒霉催的,都不会遇到这遭。
想到这里,再想到世恩的癖好,惊蛰不由得再嘱托了一遍:“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去细查。左不过与我们没关系,免得生事。”
这点轻重,世恩还是知道的。
他拍着胸脯,说自己找人的事,是避开了别人的耳目,朋友也是真的朋友,往后不会再插手这些事。
惊蛰听了世恩的再三保证,这才松了口气。
康满的事,就此按下,世恩转而好奇起刚才他们在屋内说了什么,惊蛰拉着他一起回了屋,正听到明雨和慧平说:
“再过几日,就是秋日宴,到时候要是有机会,我偷几只蟹过来……”
惊蛰一巴掌糊上明雨的后脑勺。
“朱总管怎么不抽死你呢?”
明雨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撇着嘴:“朱总管怎么会呢,再不济,还有三顺给我求情呢。”
“你能吃着,就自己吃,别总是惦记着那口东西往外捣鼓。”惊蛰道,这御膳房的人想吃口好的,在不影响到正事的情况下,就算严格如朱二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要是往外倒腾,那就是两码事。
惊蛰也不在乎这点吃食,要是给明雨惹了麻烦,岂非颠倒了轻重?
“秋日宴?往常都是太后主办的,今年……是谁?”世恩听了明雨这话,眼前一亮,“难道是钟粹宫那位?”
“不是那位,还能是哪位?”明雨道,“太后娘娘,怕是主持不了了。”
毕竟这位,而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
寿康宫,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除了药味外,更有一种不怎么好闻的闭塞气息,好似门窗紧闭,甚少开启的那种腐朽。
黄太后靠坐在床头,刚刚吃完了一丸药。
她的头发花白,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就连眉心,那如小山的皱痕,也凝聚着,好似久久都散不开。
身边的女官,正轻声细语地同她说。
“瑞王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说,他们只接到了黄福。”
“……只有黄福?”
“正是,黄家主,黄大人,黄大郎,都在路上,被人所害。”
女官这句话说完后,就低下头去。
太后没什么反应,只是深深、深深吸了口气。
她心中早有猜测,只是在验证前,太后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总归抱着一丝期待。
而今,瑞王传来的消息,不过是打碎了太后心中最后的幻想。
嫡系血脉,只剩下黄福。
其余人等都一家死绝,甚至,就连普通的妇孺都没有放过。
黄长存!
太后的眼里,迸射出憎恶与恨意。
这老小子以为自己成为其余黄家人的头头,就能一呼百应,成为黄家家主不成?
做梦!
黄家家主这个位置,只能是嫡系的。
如果嫡系一个人都不存,那太后也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黄长存敢如此放肆,太后绝不可能放过他!
“瑞王,还是不肯来京城吗?”太后开口,声音竟还有几分沙哑。
女官:“瑞王说,而今陛下发作黄家,又针对诸王,他若是回京,无法逃生,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听着这话,难免失望。
她想让瑞王入京,难道还是能害了他不成?
瑞王现在不进京城,才是真正错过最好的机会。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她怎么就养出这么懦弱的孩子?
…
瑞王府上,瑞王正也在说起京城情况。
书房内,坐着陈宣名,王钊,刘明旭,比新田等幕僚。
黄福,也坐在角落里。
这个原本胖乎乎的少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瘦得抽条,更是沉默寡言,和从前是两模两样。
“黄长存的做法,难道丝毫不怕得罪王爷?”王钊气恼地说道,“竟是对黄家嫡系下此毒手。”
瑞王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的母亲是嫡出,鼎力支持他的黄庆天,更是之前黄家家主,黄长存在他看来,不过跳梁小丑。可如今,这跳梁小丑,却是真真做出这惨绝人寰的恶事。
瑞王:“此人,不能活。”
他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杀气。
黄长存此举,无疑冒犯了瑞王。
比新田迟疑地说道:“黄长存从前,并不是多么丧心病狂的性格,此举……莫不是得到了陛下的支持?”
陈宣名沉吟片刻,摇头说道:“我和黄长存在朝时,少有接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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